當那五百個被稱為“廢物”的炮灰沖到弓箭射程之内時。
建陽的城頭上,瞬間響起一片密集的弓弦顫動聲。
箭雨,如期而至。
“嗖!嗖!嗖——”
黑色的箭矢,像一片倒卷而回的蝗群,鋪天蓋地地砸了下來。
沒有慘叫,隻有一片悶響。
那是箭镞穿透單薄衣衫,釘進血肉骨頭的聲音。
沖在最前面的幾十人,像是被無形的鐮刀掃過的麥子,齊刷刷地倒下。
連哼都來不及哼一聲。
後面的人,被恐懼攫住了心髒,腳步一頓。
“沖!誰敢退,死!”
督戰隊的老兵,揮舞着皮鞭,狠狠抽在那些想要後退的人身上。
皮鞭上帶着倒刺,一鞭下去,皮開肉綻。
相比于城頭那看不見的死亡,身後的鞭子,更加真切。
“啊——”
炮灰們發出不似人聲的嘶吼,麻木地,絕望地,繼續向前湧。
他們就像一群被驅趕着沖向懸崖的羊。
城牆上,滾木和礌石也開始往下砸。
一個抱着梯子的壯漢,被一塊人頭大的石頭正中面門。
他的腦袋,像個被砸爛的西瓜,紅的白的濺了身邊人一身。
那具無頭的屍體,卻還抱着梯子,踉跄着跑了兩步,才轟然倒地。
金汁,也跟着潑灑下來。
那滾燙的、散發着惡臭的液體,迎頭澆下。
被澆中的人,瞬間被燙得皮肉脫落,在地上翻滾着,發出凄厲到變調的慘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