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請主公帶領兩千兵馬,護送辎重糧草,即刻返回韬光縣。如此,可保我軍根基不失,留得青山。”
“而後,再由一員大将,率領我軍剩下的八千主力,猛攻全椒!”
“此舉,看似冒險,實則有三重用意!其一,可為曆陽的定軍将軍分擔壓力,讓他不至于被官軍全力圍攻。其二,我軍猛攻全椒,韓定國必不敢分兵,我們便能趁機派出信使,穿過官軍的封鎖,聯絡上定軍将軍。其三,一旦聯絡上,便可約定時日,讓我軍與定軍将軍的兵馬,兩面夾擊,合攻全椒!如此,或可反敗為勝!”
這番話說完,整個大堂再次安靜下來。
之前還喊打喊殺的武将們,此刻都冷靜了下來。
夏侯昱的計策,聽起來似乎比陳公親自帶隊去送死,要靠譜得多。
既表現出了不放棄袍澤的決心,又最大限度地保存了實力,甚至還有一絲反敗為勝的可能。
陳廣聽完,沉吟半晌,臉上露出贊許之色,他點了點頭。
“好,此計甚好!”
他收回目光,環視堂下衆将,那雙深邃的眸子裡,帶着一絲沉重的期許。
“夏侯先生之計,諸位可有異議?”
無人應答。
“那好。”
陳廣的聲音,緩緩回蕩在寂靜的大堂之内。
“誰,可為我分憂,擔此重任。”
“領八千兵馬,去會一會那大乾的征東大将軍,韓定國?”
話音落下。
有意思的來了!
整個主堂,鴉雀無聲。
李大帆低下了頭,仿佛在研究自己鞋尖上的泥土。
剛剛還叫嚣着“死戰到底”的軍侯們。
一個個眼觀鼻,鼻觀心,成了入定的老僧。
慷慨激昂的豪言壯語還回蕩在耳邊。
可當那柄最鋒利、也最緻命的刀遞過來時,卻再也無人敢伸手去接。
那可是韓定國!
是鎮守北疆數十年,殺得蠻族聞風喪膽的絕世名将!
去攻打他?
跟送死,有什麼區别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