官道之上,煙塵滾滾。
三千輕騎如離弦之箭,在前開路。
馬蹄聲碎,踏破了沿途的甯靜。
其後,五千步卒緊緊跟随。
甲胄摩擦,長矛如林。
彙成一股黑色的鐵流,朝着全椒的方向急速推進。
然而,這支大軍的行進速度雖快,軍心卻如同一盤散沙。
“真他娘的邪門!讓一個毛頭小子領咱們八千人去送死!”
“可不是咋的!老子當兵十年,校尉都尉哪個不是屍山血海裡爬出來的?”
“瑪德!他一個百夫長,嘴上毛都沒長齊,憑啥當将軍?”
“都小聲點!我聽說,是李都尉他們都不敢接這差事,才讓那姓趙的撿了漏!”
“撿漏?這他娘的是撿閻王爺的催命符!那可是韓定國!咱們這點人,夠人家塞牙縫的嗎?”
“幹!送死打法,老子想要跑路了!”
“”
隊伍中,類似的議論聲此起彼伏。
雖然壓得極低,卻像瘟疫一樣在士卒間蔓延。
恐懼、不滿、絕望
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,讓整個軍隊都籠罩在一片壓抑的陰雲之下。
趙鋒縱馬行在隊伍的最前方,對身後那些足以動搖軍心的流言蜚語,恍若未聞。
他挺直的背影,在士兵們眼中。
既像是無所畏懼的自信,又像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愚蠢。
大軍就這麼在詭異的氣氛中,急行了一整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