信上的字迹,龍飛鳳舞,充滿了不可一世的狂傲。
内容更是簡單粗暴。
“聞爾等鼠輩竊據韬光,本将特來取爾項上人頭。若識時務,今夜開城投降,可饒爾等不死,為我帳下走狗。若敢頑抗,明日城破,雞犬不留!”
落款:大乾,韓破虜。
“豎子狂妄!”
陳廣氣得渾身發抖。
猛地将信紙捏成一團,狠狠砸在地上!
他可以敗,但絕不受此奇恥大辱!
“傳我将令!全軍死守!我倒要看看,他韓破虜有何本事,敢說踏平我韬光!”
陳廣的聲音裡充滿了怒火和殺意。
可他身後的将領們,非但沒有被激起戰意,反而吓得臉色更加慘白。
“公,三思啊!”
“萬萬不可意氣用事啊!”
就在這時。
一直沉默不語的謀士夏侯昱開口了。
他不像其他人那般慌亂,而是冷靜地分析道:“公,韓破虜既然敢孤軍深入,直撲韬光。隻有一種可能,那就是曆陽的蕭将軍,還有前去接應的趙鋒,已經全軍覆沒了!”
“如今,韓定國的主力就在全椒,韓破虜又堵住了我們的西面。一旦讓這父子二人完成合圍,我們就真的成了甕中之鼈,再無生路了!”
夏侯昱的話。
像一盆冰水,澆滅了陳廣心中最後一點怒火。
他分析的,不無道理。
這确實是一個死局。
敗局已定,再死守下去。
除了白白折損這兩千精銳,毫無意義。
到時候哪怕想要退回衡山郡,都不太可能了!
陳廣閉上眼,再睜開時。
眼中的怒火已經熄滅,隻剩下無盡的冰冷和不甘。
他緩緩吐出幾個字:“傳令撤。”
天色蒙蒙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