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啊!
怕什麼?
他趙鋒再能打,難道還能打得過整個天下的世家門閥?
還能打得過大乾的官軍?
之前還吓得面如土色的幾名家主,此刻腰杆子又不自覺地挺直了。
他們看着趙鋒臉上的笑容,自動将其解讀為了“忌憚”和“畏懼”。
看吧,泥腿子就是泥腿子。
真把這天下的水有多深告訴他,他不就傻眼了嗎?
喬永春那顆懸到嗓子眼的心,也稍稍放回了肚子裡。
他甚至整理了一下自己略顯淩亂的衣袍。
重新擺出了喬氏家主的威嚴,臉上也浮現出一抹倨傲的笑容。
或許,還有的談。
就在這時,汝南馮氏的家主馮遠山,慢悠悠地站了起來。
他比王博文看起來要“文雅”許多。
捋着自己的山羊須,一副教訓晚輩的口吻。
“趙将軍,年輕人有沖勁是好事,但也要看清局勢。”
“你看這天下,五十郡狼煙四起,處處皆反。”
“大乾朝廷,看似如同一個破篩子,千瘡百孔,風雨飄搖。”
馮遠山頓了頓,臉上露出一抹洞悉一切的優越感。
“可你要知道,就算這天塌下來,最後倒的,也隻會是他大乾皇室吳家!”
“而我等世家,與國同休?不,是國休,而家不休!”
“這天下,鐵打的門閥,流水的王朝。”
“你若弄不清這個道理,冒冒失失,碰了我等世家的任意一脈”
他瞥了一眼地上那具喬管家的屍體,眼中閃過一絲輕蔑。
“哪怕隻是一個分支,一個庶子,一個被逐出家門的廢物,甚至哪怕隻是我們身上的一根毫毛!”
馮遠山的聲音陡然拔高,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傲慢與鄙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