輕微。
卻又刺耳得讓人心頭發麻。
信使的眼睛猛然瞪大,臉上還凝固着劫後餘生的慶幸和感激。
他難以置信地低下頭,看着自己噴湧出鮮血的脖頸。
喉嚨裡發出“嗬嗬”的聲響,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。
酒杯“當啷”一聲摔在地上,碎裂開來。
他的身體軟軟地倒了下去。
溫熱的血。
很快在冰冷的地面上彙成一灘。
陳顯平收回匕首。
用一塊白布,慢條斯理地擦拭着上面存在的血迹。
他的眼神,甚至沒有在那具尚在抽搐的屍體上停留片刻。
“處理幹淨。”
他淡淡地開口。
陰影中,一名親衛無聲地走上前來,熟練地拖起屍體,很快便消失在靈堂的側門後。
另一人則迅速清洗了地上的血迹,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。
整個過程,快得讓人反應不過來。
一直站在不遠處的陳燕婉,嬌軀幾不可察地顫抖了一下。
她的指甲深深地掐進了掌心,用疼痛來維持着臉上的平靜。
陳燕婉知道這位大伯看似忠厚,但心狠不弱于父親,卻沒想到他能狠到這個地步。
上一刻還溫言撫慰,下一刻便毫不猶豫地割斷了對方的喉嚨。
殺一個有功的信使。
對他而言,毫無負罪感。
陳顯平扔掉染血的白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