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大牛帶着人,挨家挨戶。
踹開了一座又一座藏書樓的大門。
無數平日裡道貌岸然的世家之主、飽讀詩書的士族子弟。
像潑婦一樣哭天搶地,抱着那些竹簡紙張,死不撒手。
但迎接他們的,隻有冰冷的刀柄和無情的拳腳。
一箱箱珍貴的典籍,被粗暴地搬上大車。
那是他們家族的魂,是他們傲慢的資本,是他們的一切。
而現在,這些魂,被人生生從他們身體裡抽走了。
哭喊聲、咒罵聲、絕望的哀嚎聲。
響徹了十九座府邸的上空,經久不息。
而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,是燈火通明的太守府。
大堂之内,歌舞升平,絲竹悅耳。
數十名舞女扭動着曼妙的腰肢,空氣中彌漫着淡淡的酒香與脂粉氣。
趙鋒大馬金刀地坐在主位上,身下的虎皮,似乎還殘留着前任主人的氣息。
他的目光,穿過翩跹的舞女,落在了堂下跪着的一名女子身上。
女子身着一襲素白長裙,未施粉黛,卻難掩其傾城之姿。
肌膚勝雪,眉目如畫。
隻是那張絕美的臉上,寫滿了屈辱、恐懼與空洞。
正是陳廣的長女。
昔日的衡山郡第一美人,陳燕婉。
趙鋒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,對着她招了招手。
陳燕婉身子一顫,緩緩擡起頭,淚水在眼眶裡打轉。
在侍女“友好”的攙扶下,她身不由己地站起身。
一步步。
走向趙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