仿佛想用這種方式,找回一絲昔日的體面。
很快,包間内,酒菜流水般送上。
兩人誰也不說話,隻是悶頭喝酒,一杯接着一杯。
酒過三巡,菜過五味。
酒精開始上頭,壓抑的情緒終于找到了宣洩口。
“砰!”
何緻遠一拳砸在桌上,雙眼通紅。
“王八蛋!不講信用!他趙鋒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屠夫!騙子!”
“咱們幫他拿下了邾城,幫他穩住了人心,他他就是這麼對咱們的?卸磨殺驢!他就是個卸磨殺驢的小人!”
陳顯平端着酒杯,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。
他比何緻遠想得更深,也更絕望。
“我們錯了。”
陳顯平苦笑一聲,将杯中酒一飲而盡:“從一開始就錯了。我們以為自己是棋手,想借他的刀,除掉那些跟我們不對付的家族,再取而代之。”
“卻沒想到,在他眼裡,整個衡山郡的世家,都是一個貨色,都是他要宰的肥羊。”
“我們不是棋手,我們隻是他用來引誘其他羊進屠宰場的領頭羊。”
“現在羊都進圈了,我們這兩隻領頭羊,自然也沒用了。”
何緻遠聽得渾身發冷,酒意都醒了三分。
“那那我們怎麼辦?”
“怎麼辦?”
陳顯平又倒了一杯酒。
眼神裡閃過一絲瘋狂與狠戾,“他讓我不好過,我難道就讓他舒坦了?!”
“他以為拿走了錢糧,斷了我們的根,我們就成了沒牙的老虎?”
“他忘了,老虎最厲害的,不是牙,是随時可以藏起來的爪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