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”
張家家主看得一頭霧水,“這叫什麼話?又要抵抗,又不能得罪,這不是為難人嗎?”
“呵呵。”
李家代表發出一聲意味深長的冷笑,“張兄,你還沒看明白嗎?”
他指了指那封信,眼神裡帶着一絲譏诮:“王家主家這是怕了!怕王兄這小小的阜陵分脈,得罪了那尊殺神。萬一哪天,趙鋒的兵馬真踏平了九江,飲馬長江,我們死了是小事,連累了他王家的主脈,那可是滅門之禍!”
一番話,如同一盆冷水,澆醒了在場的所有人。
是啊,他們在這裡糾結是戰是降,糾結臉面問題。
可對于遠在其餘郡的主家來說,他們這些分脈,不過是棋子罷了。
棋子可以丢,但絕不能成為引火燒身的禍根。
“想當初,九江喬氏何等威風。”
一個稍顯年輕的世家子弟幽幽開口,“如今呢?在曆陽、全椒、韬光的分脈被連根拔起,其餘各縣的族人,不都像喪家之犬一樣,逃回壽春去了嗎?我聽說,喬家目前在壽春的日子,也不好過啊。”
這個例子。
比任何道理都更具說服力。
大堂之内,死一般的寂靜。
良久,王洵才緩緩開口,一錘定音。
“明日,先看看那趙鋒的兵馬,究竟是何等聲勢。”
他的眼中閃爍着精明而又冷酷的光芒。
“若是不堪一擊的烏合之衆,我等便助孫康守城,屆時,守城之功,我等世家占七分。”
他話鋒一轉,語氣變得森然。
“可若是那趙鋒兵鋒強盛,不可力敵。”
王洵的嘴角,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。
“那這開城獻降的頭功,也絕不能讓給别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