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魏不器卻沉默了。
他看着桌上那堆冰冷的官印,又看了看眼前這群激動到發狂的朋友。
心中那股被吹起來的邪火,卻被另一股冰冷的理智給壓了下去。
他想起了父親魏玉道那雙洞悉一切的眼睛,想起了父親平日裡對他的告誡。
“不器,你要記住,沖動是魔鬼。任何時候,都要先想三步。”
“你所看到的,未必是真相。你的敵人,想讓你看到的,往往是個陷阱。”
去九江?
帶着幾個狐朋狗友,就想去剿滅一個連下數城的反賊?
這是冒充朝廷命官!
這和送死有什麼區别?
“不行。”
魏不器搖了搖頭,聲音不大,卻異常堅定,“此事,絕不可行。”
衆人臉上的狂熱,瞬間冷卻了下來。
“為什麼啊魏哥?”
張偉急了,“這是多好的機會!難道你真怕了那個泥腿子?”
魏不器皺眉,沒有解釋。
他知道,跟這群被熱血沖昏了頭腦的家夥,解釋不清。
張偉見魏不器不為所動,眼珠一轉,心知必須下劑猛藥。
他父親是武将,熬了一輩子才是個雜号将軍。
在這裡面,他也是拎包小弟。
所以張偉比任何人都渴望建功立業,擺脫父輩的陰影。
他湊到魏不器身邊,壓低了聲音。
用一種充滿蠱惑的語氣說道:“魏哥,你不想去,難道就不想長公主殿下嗎?”
魏不器的身體,猛地一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