開始講述一段幾乎被遺忘的往事。
“想當初,趙鋒還隻是反賊陳廣麾下新招募的一名新兵。”
“正是這個錢沖,時任半候,掌管五百兵馬,一眼就看中了趙鋒,破格提拔他為屯長。這,是知遇之恩。”
“後來,趙鋒在攻打建陽時先登,立下不世之功,按軍法當連升三級。”
“可這錢沖,眼光毒辣,看出了趙鋒非池中之物,怕他鋒芒太露,會招來陳廣等人的猜忌和扼殺。”
“于是,他竟硬生生将趙鋒的功勞壓了下來,隻升了百夫長!”
堂下衆人聽到這裡,不禁嘩然。
“這不是恩将仇報嗎?”
“壓下軍功,此乃大仇啊!”
喬世充擡手,壓下了衆人的議論,臉上露出一絲譏諷:“諸位隻知其一,不知其二。這一壓,看似是打壓,實則是保護!”
“正是因為沒有鋒芒畢露,才給了趙鋒在軍中暗中積蓄力量、招攬心腹的時間和機會!”
“也讓他沒有過早地和陳廣那夥人綁死,為日後脫身埋下了伏筆!”
“此等再造之德,用心之深,諸位說,分量重不重?”
一番話,說得堂上衆人啞口無言。
細細想來,竟是這個道理。
楊正則的呼吸,漸漸急促起來。
喬世充看着他的反應。
知道火候差不多了,便抛出了最後的籌碼。
“若諸位還不信,我這裡還有鐵證!”
“趙鋒反出陳廣,自立門戶之後,可曾為難過這個錢沖?”
“沒有!”
“他非但沒有為難,反而感念舊情,準許錢沖卸甲歸田,還贈予了大量的金銀田地,讓他風風光光地回了趙鋒的老家韬光縣。”
“錢沖在那裡開了個酒樓,安享晚年!”
“諸位不妨想一想。”
喬世充的聲音充滿了蠱惑,“一個能讓趙鋒如此厚待的舊上司,在他心中的地位,難道會比那個慘死的使者劉承要低嗎?”
楊正則猛地站起身,眼中迸發出駭人的光芒!
他想通了!
徹底想通了!
這不僅僅是一個計劃,這是他們唯一的活路!
“喬家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