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定國單膝跪地。
聲如洪鐘,響徹大殿!
“臣,領旨!!!”
北境。
遼西郡外百裡,朔風如刀。
雖已開春。
但草原上依舊是一層枯黃。
稀疏的草葉上挂着白霜。
一座孤零零的帥帳,矗立在這片肅殺的天地之間。
帳外,是林立的長槍與沉默的甲士。
帳内,溫暖如春。
一頭烤得滋滋冒油的全羊,架在火盆之上。
濃郁的肉香與鹽粒混合在一起,發出香氣,彌漫在整個營帳。
韓破虜身着一襲簡單的黑色勁裝,随意地盤腿坐在主位上。
他一手拿着鋒利的匕首。
熟練地從羊腿上片下一塊焦黃流油的嫩肉,另一隻手則端着一碗烈酒。
與一年前在九江城下那個意氣風發、甚至有些自負的“小軍神”相比。
此刻的他,判若兩人。
臉龐依舊俊朗,但線條卻變得如刀削斧鑿般堅毅。
一年的風霜,在他眼角留下淡淡的痕迹。
卻也讓他那雙原本銳利張揚的眼眸,沉澱得如同一口深不見底的古井。
唯有在偶爾擡眼間,才會閃過一絲餓狼般的幽光。
一年前,官船上。
三招之敗,如同一記響亮的耳光,狠狠地抽在了他的臉上。
回京後。
韓破虜便被乾帝吳烨一怒之下,貶斥到這苦寒的遼西邊境,讓他來對抗北蠻。
名為戴罪立功,實為流放。
所有人都以為,這位天之驕子會就此沉淪。
然而,他們都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