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月之後。
南陽,多山。
尤其是與衡山郡接壤的邊境,更是山巒疊嶂,古道崎岖。
一條被當地人稱為“斷魂道”的狹窄山路,蜿蜒盤旋于兩座高聳入雲的絕壁之間。
道路最窄處,僅能容兩馬并行。
擡頭,便是一線被山岩切割得支離破碎的天空。
低頭,便是深不見底,雲霧缭繞的萬丈深淵。
道路上,五萬大軍,正在這條險峻的山道上悄然行進。
所有戰馬,馬蹄上,都裹了厚厚的棉布。
将士們的口中,也銜着特制的木嚼。
除了甲胄偶爾碰撞發出的細微聲響,以及山風刮過岩壁時發出的嗚咽外。
再無半點雜音。
氣氛,壓抑到了極點。
林中的鳥獸,早已絕迹。
空氣中。
仿佛彌漫着一股若有若無的血腥與殺機。
這便是戰争。
一場雙方都心知肚明,卻又都在賣力演出的戰争。
為了這場戲。
南陽郡的“荷花教主”王之德,可謂是下足了血本。
自李虎的大軍踏入南陽郡界以來。
沿途的關隘、城池,幾乎不設任何防備。
城門大開,往來行人無需路引,甚至連最基本的盤查搜身都已免除。
仿佛王之德已經自信到。
整個南陽郡固若金湯,無人敢來捋他這“天王”的虎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