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從穿越來到這個世界,這麼久以來他無論做什麼,每走一步都會将方方面面全都考慮進去。
每一件事的得失、風險,對身邊人的影響,以及會引來的後果。
全都在他的考慮範圍内。
這也讓他不管做什麼,都極為保守,都帶着極強的自我保護意願在裡面。
從當初開始釀酒掙錢,跟馮掌櫃合作,請李天策幫忙,到後來開辦書院,招收弟子,乃至于傳授弟子浩然練氣法。
每一件都将所有的影響考慮的面面俱到。
這樣對不對?
自然沒錯。
若放在一個普通人身上,當然是沒錯的,而且還是必須的。
可他并不是普通人。
他是文道修行者,是立志要成為九州文道至聖的修行人。
修行先修心,心若受到束縛,修行又怎麼可能扶搖直上?
如今他手握鎮國鏡,京都以及京都城方圓三百裡内,除了那位天子他誰都不用怕。
既然如此,那為何還要這般小心翼翼?
說到底,還是因為他這具身體内是一個外來者的靈魂,對于這個陌生的世界,他的第一反應便是自我保護。
是對未知世界的一種抗拒。
往深層了說,就是他并沒有完全認可自己在這個世界的身份。
一直把自己當做外來人。
這樣下去,他如何能真正開創這個世界的文道?如何成為至聖?
陸承安緩緩閉上了雙眼,心頭早已是翻江倒海。
慕雲舒詫異的看着呆立不動的陸承安,有些莫名其妙。
但随後她的眼神開始逐漸明亮,帶着一抹不可思議的神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