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經是強弩之末的陸承安一把推開了扶着自己的陳長河與田恒,再次逆行而上。
鎮國鏡不斷飛舞,替他擋下了大部分的進攻。
湛盧劍因為沒有劍氣的支撐,隻能靠自己的靈性去戰鬥,全然發揮不出它身為先天劍胚所化的飛劍的威力。
陸承安手中的五品紫狼毫因為過度使用,此刻直接崩碎。
就連那枚當初書院喬遷之日,白仙兒親自送來的隐匿氣息和防身的玉佩,也被打碎了。
可以說,陸承安一切的手段都用盡了。
當他再一次被擊落後,陸承安想要起身,卻發現自己身上再也提不起絲毫力量。
甚至就連鎮國鏡都陷入沉寂,鑽進了他的識海。
神庭紫府之中,原本浩然如海的浩然正氣點滴不剩。
他真的走到窮途末路了
“呼這一次,真的要死了吧?”
陸承安出奇的平靜。
他從未想過自己會怎麼死,也從來都不知道當死亡真的來臨的那一刻,他竟然沒有任何恐懼和不安,有的隻是一些不舍和遺憾。
他還沒看到甯兒長大,還沒回報兄長和大嫂的恩情。
還想看着那些弟子成長起來,還想再與趙懷義痛飲三百杯。
就這麼死了,确實有些舍不得。
可那又能如何呢?用鎮國鏡離開?
确實可以,但陸承安知道他如果真的這麼做了,那将來他的一生便會永遠沉淪在心結之中。
憑什麼這天山關數十萬守軍能死他就不能死?
憑什麼李天策甯願賭上自己的壽元和未來的武夫大道,而他陸承安就能心安理得的離開?
陸承安看着那越來越近的魔皇,輕輕歎了口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