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仿佛這份重擔忽然多了個人來跟他一起背負。
聽完陸承安的話,白仙兒沉默了許久。
直到酒壇裡的酒全部喝完了,白仙兒的臉上已經多了兩朵紅雲,眼眸也開始有些迷離,她才擡起頭看向陸承安,輕聲問道:
“也就是說,你的心已經被你夢中的那個妻子填滿,如今再也站不下其他人?”
陸承安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,其實他自己也清楚,歸根結底還是對白仙兒沒有動情。
人的本性猶如心猿意馬,情之一字,又豈是那麼容易說明白的?
若真動了情,陸承安自己或許就會有理由來說服自己接受白仙兒。
可這種話又怎麼能直截了當的說出來呢?
白仙兒見他不回答,隻是苦澀一笑。
悠悠道:
“先生的《詩經》我曾讀過,我記得其中有一首,名為采薇。裡面有這麼一句:昔我往矣,楊柳依依。今我來思,雨雪霏霏。”
說罷,白仙兒将面前最後一杯酒一飲而盡,随後撤去了蜃樓結界,輕聲道:
“若有一天我能做到,定會親手斬斷你我之間的雲印牽連,不會讓你難做”
話音落下,白仙兒便已經躍上雲龍的頭頂,騰飛而去。
陸承安看着她那越來越遠的身影,無言以對。
《詩經》他自然早已是滾瓜爛熟。
白仙兒用‘昔我往矣,楊柳依依。今我來思,雨雪霏霏。’這兩句來結尾意思再清楚不過。
但陸承安知道,她還有兩句或許此時早已是刻骨銘心,隻是沒有說出來而已。
‘行道遲遲,載渴載饑。我心傷悲,莫知我哀!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