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二叔,師兄睡着了”
陸承安笑而不語,朝她招了招手。
陸甯兒乖巧的走到面前,嘴巴還在嚼吧嚼吧。
陸承安寵溺的揉了揉她的腦袋,柔聲問道:
“方才二叔跟你師兄說的那些,甯兒你聽得明白嗎?”
陸甯兒歪着腦袋想了想,忽然笑道:
“聽明白了”
陸承安好奇笑道:
“哦?那甯兒能跟二叔說說看你聽明白什麼了嗎?”
陸甯兒不着急說話,而是先把瓜子碟放到一旁的石桌上,然後又端起茶杯喝了口茶,清了清口腔。
做完這一系列動作後,這才背着雙手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道:
“其實要我說,師兄的煩惱就是懂得太多,做的太少。”
“我就不一樣,我沒看過《莊子》,就沒有這樣的煩惱。”
“但其實說起來也不難理解,從師兄剛才說的夫子與老聃的問答來看,根本就是牛頭不對馬嘴”
“兩個人說的話都不在一個層面上,一個講人性,一個講仁義。”
“依我看,這兩個人的根本沖突就在于,講人性的立足點在于修身,而講仁義的視角卻在于治世。”
“修身為自我超脫,治世為教化天下。”
“對了,就是這兩個字,教化。”
“中庸有雲:天命之謂性,率性之謂道,修道之為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