粗略估計一下,這條大河至少有半裡寬,已經算是一條規模不小的河流了。
這種大河在北齊境内并不多見,北齊作為北方國度,相對來說還是比較幹旱的。
到了這邊就完全不一樣了。
前文便提到過,陸承安上一世便是一位資深的釣魚老,在北齊這幾年雖然也釣過魚,但卻從未見到過如此壯闊卻又透着秀麗的水域垂釣過。
看着河岸邊浮在水面上的水草,以及水面上時不時泛起的水花,陸承安怎麼也忍不住了。
索性就任性一回,正好剛才來的路上見到有野竹林,于是陸承安便直接施展“天涯若比鄰”的神通,一念之間跨過十餘裡,來到竹林裡砍竹子。
精挑細選了許久,終于選中一根小兒手腕粗細的翠竹,剔除枝葉,找來松脂點小火烘烤竹節,使其造型筆直。
忙活完後,陸承安看着手裡的竹竿左看右看,怎麼看都不自覺的心生歡喜。
這是他兒童時父親教過他的制作魚竿的法子,現在用起來也沒有半點生疏。
魚竿有了,魚線和魚鈎自然不能少。
陸承安找了許久也沒找到合适的魚線,索性直接拔下自己幾十根長發,以神通将其煉制連接,形成一根比杆子稍長些許的長線。
雖然是頭發煉制,卻遠比這世上絕大部分的魚線要堅韌得多,而且通體烏黑,入水則隐,極為合适。
魚鈎就更簡單了,土地裡多得是金屬物質,随手一招便能煉化。
來到河邊随手挖了些蚯蚓勾上,然後在魚線上綁着一根枯草當做浮漂,找了塊舒适的岸堤,陸承安就這麼斜躺着開始垂釣起來。
雖然隻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,但卻讓陸承安感到發自内心的滿足。
為了好好體會釣魚時那未知感所帶來的快樂,陸承安收斂起了神魂之力,弱化了自己的無感,把自己變成一個尋常的普通釣魚人。
此時的他不是什麼文祖,不是書院先生,也不是那麼多弟子的老師。
他就是他,是那個愛釣魚愛生活的陸承安。
坐在青草間,吹着微風,曬着溫和的陽光,眼睛裡隻有水面上一動不動的浮漂。
不管是身體還是心理,都沉靜了下來。
“安逸”
陸承安下意識吐出了一句上一世的老家話,随手拔了一棵雜草叼在嘴裡,悠然自得。
隻不過釣魚佬的平靜并不穩定,所有的心緒波動都在那一根雜草做的浮漂上。
所以當那根枯草猛地沉下去的那一刻,陸承安也心也跟着猛地跳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