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是李二送他一群仆役,他張懷安還未必敢收,那是那是仆役啊,那是一群眼線。
買來的仆役不同,賣身契在他手裡,他可以随時決定對方的生死,而且抄家滅族的時候仆役可是要算在裡面的。
奴仆都是受盡世間苦楚的人,隻要張懷安不壓榨他們,把他們當人看,那他們就是張家最忠誠的人。
“士為知己死。”
君不見,多少皇室遭逢大難,帶着皇室最後血脈逃出去的,幾乎全都是奴才。
時間臨近中午,張懷安招呼瘋跑了好一會的兩個孩子,還有孫道長。
老道晃晃悠悠的走了過來,張懷安笑呵呵的詢問道。
“道長,家裡沒食材,不如中午出去吃吧?”
孫思邈還沒開口,張初禾就拉着上氣不接下氣的張承遠跑了過來。
“好啊,好啊,爹爹,咱們去風雅齋吧,上次我在裡面吃的烤羊肉可好吃了,還有裡面的點心,我們買一些回來!”
張懷安用袖子替兒子擦了擦汗水,從小白身上取出一個水壺,遞給張承遠,然後對女兒笑着說道。
“就你嘴饞,你知道風雅齋在哪嗎?”
“呃”
張初禾沉默了,她上次去的時候在馬上睡着了,出城的時候光顧着興奮了,她哪裡記得。
不過張初禾眼睛一亮,把張承遠從身後拽了出來。
“哥哥知道,上次是他帶我去的!”
張懷安點了點閨女的腦門,把倆孩子抱上馬,招呼孫道長。
“孫道長,走了,咱們也奢侈一回,這風雅齋倆孩子說可是内府下面的産業,廚子說不定都是禦廚,您老今天有口福了。”
“禦廚做的飯都沒你做的好吃。”
老道這次難得沒有怼他,而且好像還難得誇了他一句。
不過張懷安就是犯賤,非要撩撥一下老道。
“您這話說的,我做飯好吃我也不能去當廚子啊,我過幾天就是爵爺了,您聽說過誰家爵爺親自下廚的,以後啊,您想吃我做的飯,那可就不容易了。”
張懷安也才想起來,自己找錯人了,要是剛剛的坊正,自己告訴他能吃到禦廚做的菜,這家夥感恩戴德不說,說不定還會回家給祖宗上幾柱香,說幾聲祖宗保佑。
這老道說不定連前隋禦廚做過的菜都吃過,别說現在的了。
看着老道眼中要冒火,張懷安連忙牽馬離開了新家,倆孩子坐在馬上,老道士跟在身後,拒絕了跟倆孩子一起騎馬,張懷安心想是不是要買輛馬車,畢竟孩子騎馬确實不方便。
張懷安從永安坊,徑直穿過宣義,永達坊,到了傳說中的朱雀大街。
一百多米寬的大街,哪怕是張懷安都有些感歎,上次他來的時候,還是武德九年那次。
朱雀大街上車馬促促,雙馬拉的華麗馬車随處可見,經過張懷安身邊時,偶爾還會有一股香風飄過,不知是誰家女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