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綱笑道:“這幾篇著作,本就該是天授,史書上也并非沒有這種記載,小子,當着顔師的面,老夫問你,你當真不是哪一家推出來的?”
一群老頭子的眼睛,瞬間都變得如同鷹隼般銳利,死死的盯着張懷安。
張懷安苦笑着朝李綱拱了拱手:“李師太看的起小子了,小子又不是無根浮萍,父母都是正兒八經有戶籍的百姓,而且小子十四歲之前全靠村民接濟,李師讓人去張家村調查一番,自會清楚小子絕非虛言!”
李綱聞言大怒,甩袖道:“你把老夫等人當做什麼了?老夫豈會做出那等小人行徑!”
陸德明打圓場道:“行了,君子一諾九鼎,老夫看你尊師重道,哪怕面對老夫等人上門來找麻煩也是禮儀絲毫不缺,想必也不屑于說謊。
老夫等人就當你小子走了狗屎運,老天給了你小子一腦袋知識,隻是希望你多多造福百姓,莫要多在朝堂裡打滾。”
這群老頭最年輕的都有六十多歲,哪個不是人精,張懷安有沒有說謊,他們還是能看出一二的。
顔思魯忽然開口道:“你把這三篇著作重新抄寫幾遍,老夫等人每人一份,帶回去研究一番。”
畢竟名義上來說,這三篇著作還是從張懷安這裡傳出來的,不說《百家姓》,《三字經》《弟子規》還是很好的文章,特别是對于蒙學來說。
文人一般對原著都有一種特殊的情感,你看現在誰要能拿出王右軍的《蘭亭集序》,那都是能傳家的寶貝。
張懷安有些尴尬,撓着頭有些不知如何開口。
孔穎達瞪眼道:“怎麼?不願意?”
要說來的這幾個老頭誰最憋屈,肯定是孔穎達,畢竟人家是孔子的正牌子孫,其他這些老頭大多都是來看戲的,或者是好奇那三篇著作的。
卻被顔之推一句話就給揭了過去,以後哪怕是孔家也隻能當那是張初禾年幼無知,最多能罵一句張懷安教子無方。
張懷安對老頭拱手道:“孔師,并非小子不願意,隻是小子這字,有些不堪入目,堪比雪泥鴻爪,不如等犬子回來,讓他執筆,您幾位看如何?”
見幾個老頭都瞪大了眼睛,不可置信的看着張懷安,良久,姚思廉哈哈大笑:“來來,讓人取來文房四寶,老夫今日偏要看看何為雪泥鴻爪!”
張懷安無奈的讓下人拿來了文房四寶,當他寫完“人之初”之後,幾個老頭子面面相觑。
老李綱氣的渾身都在顫抖,惱怒之下,一把扯下桌子上那張上好的宣紙,在手裡攥成一個疙瘩,丢到客廳門外,對張家的下人說道。
“拿去燒火!看這種字簡直是侮辱了老夫的眼睛!”
孔穎達這才笑道:“老夫現在信了你的話,誰家要是找了你當傳人,那真的是才是瞎了眼!”
李綱手指顫抖,指着張懷安說道:“你以後出門莫要說你是文人,你看看你寫的字,都不如老夫三歲的重孫!雪泥鴻爪,你當真是侮辱了這四個字,你自己能看出來自己寫的什麼嗎?”
“呃,當時可以,過後就未必了!而且李師,小子确實是武官,陛下給的儀仗裡面都有兩杆畫戟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