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城牆上的鼓聲敲響,驚醒了坑洞中的張懷安三人,這是早就約定好的。
隻要突厥人有動靜,城牆上就會擂鼓,讓守城将士醒來,順便喚醒需要養精蓄銳的張懷安。
沒辦法,張懷安的箭術屬于野路子,自己打獵練出來的,沒有師父教導,他要是有師父從小教導,不好意思,大唐第一狙擊手在此!
張懷安推開洞口上蓋着的桐布,上面的雪足足有三寸厚,冰冷的空氣被他吸進鼻腔,進入肺部,張懷安打了個激靈,瞬間清醒過來。
他的鐵胎弓被牧羊裹在皮裘中,鐵質的弓身,如果在雪地裡凍一夜,冰涼刺骨的手感絕對會影響張懷安射箭的精準度。
“行了,你倆就待在坑裡吧,我去樹林邊上瞧瞧,待會我說跑,你倆就趕緊跑,把吃奶的力氣用出來往城内跑,跑的慢了。
城門關不上,就等着突厥人大軍直接殺進城吧,要不就是咱們三個都被大帥關在城門外等死!”
整個大營中隻有李靖有一張白虎皮裘,現在就披在張懷安身上,而他們兩個穿着的隻是黑熊皮,在雪地裡太過顯眼,而且也起不到什麼作用。
張懷安來到樹林邊上,三兩下爬上一棵巨大的松樹,他非常小心,以免把樹上的積雪抖落下來,他還要借助積雪隐藏身形。
三根被将作營手藝最好的工匠重新打磨,矯直過後的箭杆,帶着最鋒利的三棱箭頭,放在張懷安腰間的箭匣内。
哪怕殺不死主将阿史那杜爾,隻要能殺死副将雅爾金都是非常值得的。
要是突厥人這會要是一箭射死了張公瑾,那對大軍來說,屬于是天塌了一半!
張懷安遠遠的看着突厥人的營帳,戰馬的嘶鳴聲不斷響起,不少突厥人騎在馬上,嘴裡還叼着肉幹。
張懷安把弓和雙手都揣在懷裡,讓自己的呼吸放慢,靜靜的等待着突厥人集結部隊。
“自己這一箭過後,以後打仗還有主将敢走在隊伍最前面了嗎?”
張懷安鼻子抽動了兩下,他聞到了一股不太好的味道,然後就在心裡罵李靖,這家夥已經讓人在城牆上熬金汁了。
張懷安忽然感覺屁股下面有點動靜,他有點奇怪,擡了擡靠在樹幹上的屁股,然後一隻粉紅色的松鼠,就從一個樹洞裡面鑽了出來。
松鼠不算大,如果不算尾巴,還沒張懷安的巴掌長,小東西動作倒是很快,而且不知道為何,這家夥有些不怕人,居然來到張懷安面前的樹幹上,跟張懷安大眼瞪小眼,兩隻小爪子中還抱着一顆松子。
他認識這種松鼠,白化的紅腹松鼠,前世這玩意被很多人當寵物養來着,張懷安就在一個女同學家裡見過這種小玩意。
張懷安飛快的探出手,把這隻松鼠手中的松子給搶走了,小松鼠明顯愣了一下,然後低頭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兩隻小爪子。
然後就伸出一隻小爪子指着張懷安,小嘴巴一動一動的,像是在罵人!
“趕緊滾!不然待會把你窩掏了!”
這會是才是剛剛入冬的第一場雪,這家夥的樹洞裡面肯定很多松子,如果掏了恐怕能掏出不少東西,應該能熬一鍋很香的松子粥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