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德明半眯着眼睛說道:“今日我們繼續學習《尚書·大禹谟》。”
“滿招損,謙受益。慎厥身,修思齊。君子所,其無逸”
“咚咚!”
門外傳來敲門聲,陸德明看過去,隻見一個内侍神情焦急的站在門外。
陸德明捋了捋花白的胡須,淡淡道:“何事?”
“陸學士,孔祭酒讓您和所有學生出去迎接顔之推老祖宗。”
陸德明手一哆嗦,手中便多了幾根胡子,他睜開眼看了一眼張初禾,無奈的歎氣,老孔真是的,為何要跟張初禾過不去。
老李綱上次不過見她在課堂上睡覺,便訓斥了她幾句,結果人家請了老祖宗直接去李綱家裡罵人!
“走吧!”
陸德明話一出口,就看到面前閃過一道人影,再一看,張初禾已經消失在教室中了。
等到陸德明帶着衆皇子和公主,到了崇文館外,就看到一輛破舊的牛車停在那裡。
孔穎達帶着崇文館中的一群學士已經垂手候在一旁,而張初禾已經站在牛車車轅之上,幫忙掀開了牛車車簾,顔之推的光頭便露了出來。
張初禾和顔思魯把顔之推攙扶下馬車,衆人齊齊行禮過後,顔之推笑着說道:“元朗啊,老夫沒有打擾你授課吧?年紀大了,身體困頓,緊趕慢趕,還是遲了一些。”
陸德明拱手:“不敢,顔師來的剛好,還未開始授課。”
“那便好,那便好,老夫今日偶有所感,心血來潮準備給學子們講一講《論語·憲問》,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時間聽老夫唠叨幾句?”
顔之推說這句話的時候,眼神一直在看孔穎達,孔穎達臉上的表情就像是早上吃了兩斤大便一樣難看!
——(想我了沒?)
雲中的大軍收拾完了戰場,李道宗回到了城中,下令士兵殺牛宰羊,等馬邑的援軍們休息好了,可以吃肉喝湯。
軍士無人有怨言,無他,若不是他們,自己說不定已經沒了殺牛宰羊的機會,而是被突厥人用刀子捅進自己身體中。
李道宗找了一圈沒找到張懷安在哪,然後抓住一個士兵問道:“張懷安在哪?”
士兵弱弱的指了指李道宗營帳的方向:“張将軍在您的營帳裡面,他的親兵說别人的營帳裡面有虱子,他受不了!”
李道宗罵了一句:“狗日的,真是夠矯情的!”
李道宗來到自己營帳前,果然看到了十幾名身穿黑甲的士兵,營帳門口還坐着兩個家夥,其中一個手裡還抓着不知道什麼玩意,在嘀嘀咕咕。
李道宗要進去,結果卻被黑甲士兵攔住了,李道宗破口大罵:“這是老子的營帳,你們反了天了,敢不讓老子進去!”
牧羊一聽動靜,連忙把手中的松鼠扔進營帳内,站起身跑過來,一腳把阻攔李道宗的親兵踹出去老遠,一臉讪笑道:“王爺見諒,這些熊人不懂事,快請快請,這是您的營帳,怎麼會不讓您進呢!”
李道宗不滿的哼了一聲,也不想跟一個親兵計較,這事也能理解,換成自己親兵,要是随意放人進自己睡覺的營帳,回頭就可以直接滾蛋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