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忍一忍。
最多半年時間她一定會将這男人體内的毒解了,離開這裡見到爹娘和雲沉哥哥。
而也是靠着這股希冀的信念,所有的苦她都能忍下來。
第二天傍晚常順将所有要用的銀針熱水都準備好了,他有些不忍的望了一眼那勉強坐着身子發抖的女子。
聞蒼玉赤裸着上半身紋絲不動的坐在那裡,冷淡開口。
“施針吧。”
“阮玉琢,倘若你手抖傷了孤,你幾條命都不夠賠的,不但是你連你宮中伺候的這些宮人全都得為你陪葬。”
阮玉琢臉色煞白,她拿起一位銀針因為劇痛手微微發抖,隻動一下傷口就再一次裂開染紅了寝衣。
“殿下,阮侍妾有傷在身,這這銀針怕是都有些拿不穩啊,若是傷到了您怎麼辦。”
常順眼神死死盯着她那顫抖手,眼皮一跳一跳的,唯恐她手一抖紮錯了穴位。
心中暗暗叫苦,殿下敢讓這位阮侍妾來試,他也不敢啊。
女子深吸口氣,此時一針已經紮了上去:“常順公公放心,我絕對不會紮錯穴位的。”
她從會拿針起就在稻草人上日日練習針灸,這麼多年早就已經融入到骨子裡了,閉着眼睛都不會紮錯。
這套針法一共要紮108針,往常全都紮完她都會起一身薄汗,如今有傷在身還要集中注意力更是耗費心神。
不過才行針到一半兒,阮玉琢額頭上就出了大滴的冷汗臉色煞白,手顫抖的更厲害了。
眼前竟然開始出現了重影。
聞蒼玉自然能感覺到,他下颚線緊繃也不開口讓她休息。
就在常順緊張盯着中,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,直到最後一柱香滅了,終于施完了最後一針。
拔下針的下一刻,阮玉琢再也支撐不住自己的身子,身子一軟直接摔在了地上。
而身上的衣服早已經被血紅染透了。
蘇禾紅了眼眶撲過去:“小主。”
常順也吓了一跳,連忙指揮:“快,快點将阮侍妾扶到床上去,這傷口都裂開了,趕緊重新上藥。”
還不等丫鬟動手,一道身影一閃高大的男人已經彎下腰将女子打橫抱了起來,冷着一張臉扔到了床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