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餘光打量了一下周圍床榻,床褥微微有些褶皺外整整齊齊,這明顯什麼都沒發生過。
“常順,讓人去調查一下阮侍妾的爹娘還有出身,尤其是仔細查查他爹到底是誰,醫術這麼高。”
突然聞蒼玉擡起了眸子,一雙眸子中神色晦暗不明:“一旦查出有什麼問題,把他們全都秘密帶回京城來,不要讓阮侍妾知道。”
常順心猛的一跳。
這話中的意思是阮侍妾的出身有問題了,心狠狠往下一沉。
他小心翼翼問:“殿下,阮侍妾的舉止也的确就是出身小門小戶,您懷疑她爹娘是何人,這樣能有什麼問題嗎。”
“孤懷疑是當初那些被滿門抄斬中的漏網之魚。”男人語氣冷了幾分,眼神中透出一抹殺意。
提到當年之事,常順也是跟着心底一寒。
當年之事自然指的就是先皇後中毒一屍兩命那一案。
那一夜的血流成河慘狀到現在他都從來沒有忘記,偶爾午夜夢回時他還想起當時殿下的狠厲。
當年殿下不過才十歲。
卻是親手當着所有人的面殺了所有皇後身邊伺候的貼身宮女太監。
而那些負責給皇後看病的太醫們更是沒有被放過,全家都被殿下親自下令斬殺。
尤其是全權負責的那位溫太醫。
全家108口無一生還。
若是這位阮侍妾當真和當年之事有關,隻怕是不會再有好日子過了,就算能救了殿下,殿下也不會念在恩情份上放了她。
阮玉琢這邊想要回去,卻路過園子的時候撞到了白良娣。
女子直接上前攔住了她,視線在她略顯狼狽的衣領上掃過眼底,劃過一抹嫉恨。
她陰陽怪氣嘲諷:“阮妹妹可真是殷勤啊,這麼早就去給殿下送湯了,這湯聽說你昨天晚上就讓人熬了,等了一晚上才去送等急了吧。”
“這麼迫不及待纏着殿下,當初在那老王爺府裡,你就是這麼巴巴湊過來才讓殿下把你帶回來的吧。”
旁邊的蘇禾皺了皺眉,擔憂的看了自家小主一眼,這位白良娣明顯就是過來找茬的。
阮玉琢到現在還記得對方送過來的那帶着讓傷口難以恢複藥的帕子,對她也沒有好臉色。
語氣冷淡:“白良娣難道不願意伺候殿下,因此才會對我盡心伺候殿下這麼不滿意。”
“你胡言亂語什麼,我什麼時候不願意伺候殿下了,我巴不得殿下天天來我這裡呢。”
女子臉色一沉,然後直接也不再掩飾了,滿臉厭惡的望着她:“阮玉琢,你以為你的那些事情真的沒人會知道嗎,你敢做那樣惡心的事情,就别怕事情暴露。”
一想到面前這女子曾經竟然伺候過那麼一個老男人,她心裡就一陣的痛快。
可同時又想到殿下明知道卻絲毫不在意還把人給帶回來了,心底升起了強烈的妒忌。
當初陛下可是下了聖旨,老王府所有女眷都是要被充入軍妓的,這個阮玉琢憑什麼能夠破例。
白良娣想的自己要做的事情,再看向她的眼神意味深長,而後直接轉身離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