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青-檸心頭燃起的那點火苗,就在他這冰冷的注視下,一寸寸地熄滅了。
他的眼神,就像在看一個與自己毫不相幹的的陌生人。
轟的一聲。
陸青檸腦子裡最後一根名為理智的弦,徹底斷了。
她怎麼會蠢到以為他會救自己?
這個被她親手推入地獄,又從地獄裡爬回來的男人。
這個把報複她寫在每一個眼神裡的男人。
在他眼裡,自己現在這副狼狽不堪、任人宰割的樣子,恐怕比世界上任何一場好戲都更讓他愉悅吧。
她甚至能想象到,如果今天宋世傑真的在這裡失手殺了她,宋時淵大概會是第一個上前,慢條斯理地替她收屍,再附送一句活該的人。
是啊。
他憑什麼救她?
憑她是那個曾經把他踩在腳下,用最惡毒的言語羞辱他的陸家大小姐?
還是憑她現在是他名義上,那個有名無實的嫂子?
心髒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攥住,猛地沉入冰冷的深淵。
徹骨的寒意,從腳底瞬間竄遍四肢百骸,比身上被撕開的衣物帶來的涼意,要冷上千倍、萬倍。
絕望,鋪天蓋地。
空氣仿佛凝滞了半秒。
宋時淵站在電梯門口,像是那片光影裡的王者。
可惜,這份壓迫感隻維持了一瞬,很快就被人群裡的躁動沖淡。
有人咳嗽一聲,有人低頭點煙,甚至有幾個喝高了的男人還吹起了口哨。
“繼續啊!”
有人催促,“别管外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