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語調輕飄飄,動作卻沒有半分猶豫。
他拿起紅花油,把藥水倒在棉簽上,一圈又一圈塗抹在傷痕周圍,每一下都帶着懲罰意味。
還沒等她緩過勁,他順勢将棉簽蘸滿藥油,在她指尖也細緻地繞了一圈。
濃烈刺鼻的味道鑽進鼻腔,她胃裡翻江倒海,當場幹嘔了一聲,“你瘋了嗎?我隻是傷了手背,你塗這麼多幹嘛?”
宋時淵把紅花油瓶子舉到眼前晃了晃,薄唇勾起譏诮弧度。
“不許再啃手指。”
那雙黑眸冷靜極了,沒有任何商量餘地。
陸青檸心頭發悶,這種感覺太熟悉。
三年前也是這樣,當他溫聲相勸沒有作用時,他就開始強制性脅迫自己。
他忽然扣住她下巴逼迫對視。
“想什麼呢?”
黑眸幽深如海,将所有危險與欲望吞噬殆盡。
陸青檸屏息凝神,被鎖定般動彈不得。
下一秒,他湊近耳畔,用隻有他們二人才聽得到的聲音貼近挑釁。
“你是不是很怕我?”
身體本能戰栗,那股久違又熟悉的不安全感席卷全身。
曾經被自己駕馭的這個男人,如今已經将自己拿捏在了掌心。
強撐最後一點尊嚴:“怕你做什麼?我們之間早就清清楚楚,各取所需罷了。”
宋時淵大掌覆上腰際:“各取所需?可真是冷漠啊。”
陸青檸咬牙,怒氣沖沖地甩開他的手。
這狗男人真是一有機會就上手,宋世傑是大種馬,難不成他也是個小種馬?
撇過頭不打算再理他。
空氣裡都是紅花油嗆人的味道,兩個人陷入沉默誰都沒有再說話,隻剩彼此呼吸聲。
沉默持續太久,有些東西開始變質,從尴尬變成危險,再滑向暧昧邊緣。
最終還是宋時淵先敗下陣來打破僵局,他随手收好紅花油,把注意力轉移到桌上的資料袋。
“先前讓我查的人已經有消息。”
陸青檸的呼吸停了一瞬,目光直直地釘在他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