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把空瓶遞還給她，動作幹脆，沒半點拖沓。
陸青檸心裡那根弦，總算是松了那麼一絲。
她接過空瓶藏好，端起了托盤。
“走吧。”
咚、咚。
她敲響了二樓主卧的門。
“進來。”門後是宋世傑不耐煩的聲音。
陸青檸吸了口氣，推門走了進去。
房間裡沒開主燈，隻亮着一盞昏暗的落地燈，空氣中彌漫着濃重的煙草味。
宋世傑正站在陽台上，背影孤冷。
聽見動靜，他轉過身，看見是她，又猛地吸了一口煙，将白色的煙霧盡數吐出。
他沒說話。
陸青檸換上一副溫順體貼的模樣，将托盤放在茶幾上。
“世傑，看你晚上沒吃多少，我給你送了些吃的上來，多少吃點，别餓壞了身子。”
宋世傑掐着煙，視線從她臉上掃過，冷漠又疏離。
“放下吧。”
他擡腳從陽台走回房間，高大的身影帶着一股無形的壓迫感。
他就站在她面前，居高臨下地看着她。
指間的煙已經快要燒到煙蒂，燙人的火星幾乎要灼到他的皮膚。
他卻一動不動，沒有要丢掉的意思。
陸青檸心頭一跳，瞬間明白了。
她立刻轉身，從酒櫃旁拿起水晶煙灰缸，雙手捧着，恭順地遞到他面前。
活像一個逆來順受，毫無怨言的小媳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