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時淵的腳步剛邁出幾步，還是忍不住回頭。
走廊盡頭空蕩蕩的，隻有冷白色燈光落在地上。
陸青檸站過的位置早已沒人影。
她到底看見了多少？
心口像被什麼堵着。他攥緊指節，把所有情緒壓下去，轉身離開醫院。
夜風灌進車窗，他一言不發，回宋家老宅。
餐廳裡燈火通明，桌上的菜肴還冒着熱氣。
宋家人都到齊了，各懷心思地坐在長桌兩側。
陸青檸坐在最不起眼的位置，低頭夾菜，全程沒擡眼，隻想快點結束這頓飯。
她今天一天都泡在醫院，看護父親，又看見林妗和宋時淵糾纏的那一幕，整個人像是被抽幹力氣，隻剩下一副空殼子撐在那裡。
門口傳來腳步聲，是宋時淵。
他神色淡漠地拉開椅子坐下，沒有多餘的話，也沒有看任何人，但目光始終若有若無停留在陸青檸身上。
氣氛僵持了一會兒，老爺子的咳嗽打破沉默。
他放下筷子，用拐杖敲了敲地闆。
“我決定了，從明天起，公司的一部分事務交給阿淵來管。”
話音落下，餐桌上安靜了兩秒。
關淩芳第一個反應過來，把手裡的湯匙擱回碗裡。
“爸，這是不是太倉促？公司一直是世傑負責，現在突然讓阿淵插手”
她眉梢挑起，不甘示弱：“再說，我們家也養得起阿淵，随便安排個閑散的職位得了，何必讓他這麼勞累。”
老爺子的臉瞬間陰下來，他眯着眼睛盯住關淩芳。
“難道這宋家的事我還做不了主了嗎？”
宋母被老爺子的語氣吓到了，低了頭不敢再開口說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