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了兩下，那聲音在空曠的辦公室裡，像是喪鐘。
“把所有和他有關的東西，全部處理幹淨。”
宋世傑的聲音像一潭深不見底的寒水：“一點痕迹都不能留，我不希望警察順着藤，摸到我這裡。”
陳竭的臉上閃過一絲為難，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。
“宋總，這有點麻煩，前段時間，我們為了拿下城東那塊地，才和盛源簽了一份新的合作協議，現在項目剛啟動，正是關鍵的時候，資金往來很密切。”
“别管了。”
宋世傑打斷他，語氣裡透着一股不耐煩：“項目停掉，虧損的錢，我自有辦法補上。”
“是。”陳竭不再多問。
他點點頭，轉身準備出去。
手剛搭上門把，往下一壓，門開了。
門口站着的人，讓陳竭的動作瞬間僵住。
孫星茗就站在那兒，一張畫着精緻妝容的臉上，淚痕交錯，眼底是掩飾不住的心虛。
她顯然是把剛才的對話，一字不落地全聽了進去。
兩人就這麼尴尬地對視着。
陳竭到底是在職場上摸爬滾打慣了的，他最先反應過來，鏡片後的眼睛閃了閃，不着痕迹地往旁邊退了一步，低聲喊了一句：“孫小姐。”
辦公室裡的宋世傑聽見了。
他擡起眼，目光像刀子一樣射向門口，聲音冷得掉渣。
“你在門口做什麼？”
陳竭很識趣地側開身，把路讓了出來。
孫星茗深吸一口氣，擡手胡亂地擦了擦眼角還沒幹透的淚痕，然後像隻驕傲的孔雀，挺直了背脊走進去。
“偷聽？”
宋世傑看着她這副樣子，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：“孫星茗，你的臉都不要了？”
“我要是要臉，現在恐怕已經被你賣了還幫你數錢呢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