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待女人,這是他最溫柔的一次了。
李管家帶醫生進來的時候,看到蘇宛白身上蓋着的棉被,臉上閃過一絲驚訝。
少爺一向冷酷,女人在他眼裡根本隻是玩物,用過之後一向棄之如敝履,決不會再多看一眼。
這次是怎麼了?
醫生給蘇宛白做了詳細的檢查。
這個女人太虛弱了,連脈搏都若隐若現。
“請你轉告少爺,這幾天就不要和這位小姐同床了,她需要靜養。而且,她很長時間沒有吃東西了,等她醒過來,讓她吃點兒溫和的食物。”
“好的。”
李管家把醫生送出去,重新坐到蘇宛白的身邊。
少爺剛才離開時特意交待,讓她守着蘇宛白,如果她醒來,第一時間告訴他。
半個小時以後,蘇宛白的眉頭皺緊了,她不停地搖晃着腦袋,似乎被糾纏在夢魇中無法自拔。
“蘇小姐,醒醒,快醒醒!”
李管家輕聲地呼喚着她。
“啊!”蘇宛白似乎被什麼東西吓醒。她坐起來,瞪着空洞的雙眼不停喘着粗氣。臉上、額頭上都是細密的汗珠,連頭發都濕漉漉的。
她剛才夢到一群兇神惡煞的男人包圍着爸爸,他們個個手裡拿着明晃晃的刀子,揮舞着向爸爸奔過去。爸爸轉眼間就被捅成了馬蜂窩,鮮血如注,他緩緩倒在血泊裡
“我沒有在最後期限交出贖金,我爸爸他一定”蘇宛白絕望地低聲啜泣。
曾經的她,一直以為死亡離她和爸爸都很遙遠。父親才剛剛五十歲,他還要看着她結婚生子,一輩子都陪伴在她身邊。可是現在,父親莫名其妙地被綁架,她才覺得生命是如此脆弱,甚至不堪一擊。
爸爸死了,是因為她的愚蠢和幼稚,那麼,她怎麼原諒自己?怎麼有勇氣繼續活下去呢?
“你爸爸早就脫離了綁匪的控制,已經被安置在皇冠大酒店裡暫住,有專門的保镖負責他的安全。剛才,隻是一個夢而已,不必介懷。”李管家一臉笑意,聲音很溫柔。
“什麼時候的事?”蘇宛白驚愕。
“少爺沒告訴你嗎?就在你被送來這裡的時候啊!”李管家也很吃驚。
她一直以為,蘇宛白早就知道了這件事,留在這裡隻不過是為了履行獻出初夜的義務。現在看來,她這兩天一定因為沒了父親的消息而倍受煎熬。少爺不是沒有機會告訴蘇宛白,唯一的可能就是,他根本沒打算告訴她。
“你說的是真的?”蘇宛白不敢輕易相信。
“當然,我現在就給你父親打電話。”李管家掏出手機,按下了一串号碼。
蘇宛白搶過手機,小心翼翼地問:“爸爸,是你嗎?”
“宛白,爸爸現在安全了,你盡管放心!你現在回學校了嗎?爸爸去看你好不好?”蘇華立的聲音疲憊嘶啞,想來這些日子也是吃了不少苦頭。
“爸爸,嗚”蘇宛白喜極而泣。
“我被綁匪敲暈了關在小黑屋裡,等我醒來的時候卻發現綁匪都不見了。幾個黑衣人随後把我帶到了皇冠大酒店,我現在吃得好喝得好。爸爸明天和他們好好說說,去學校看看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