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來,他隻是想再看蘇宛白一眼就回去。
可是,鬼使神差地,他竟然像夢遊一樣登上了同一班飛機。當然,李管家也是作好了慕容傲天随時改變主意的準備,提前給他準備好了機票,沒想到,真的派上了用場。這麼多年,還是李管家最了解他,他明明愛上了這個女人卻不自知。所有的原則和堅持,在這個女人面前都統統作廢。
他就這樣像個跟屁蟲一樣,抛下所有的工作,義無反顧地追随着蘇宛白方向離去。
經過十幾個小時的飛行,飛機終于緩緩地落地。
加拿大溫哥華機場,蘇宛白孩子似地從飛機上沖了下來,時不時地還會轉身向爸爸做個鬼臉,調皮的模樣一如從前。
蘇華立笑意盈盈地看着女兒,一臉的寵溺。
走在人群後面的慕容傲天依舊戴着大墨鏡,嘴角牽起一抹邪魅的笑意。
這個女人真是與衆不同,時而驕傲得像個不可一世的女皇,時而又俏皮可愛的像個十歲的孩子,到底哪副面孔才是真正的她呢?不過,不管哪副面孔,都是那麼真實動人,她真的是他人生中一個美麗的意外,蒲公英般風中飄零,點點灑滿他的心房,癢癢的,暖暖的,他真的希望,自己對她的感覺隻有新鮮,就像山珍海味吃膩了的王公貴胄,偶爾的清粥小菜怎麼吃怎麼爽口!
父女兩個剛剛走出閘口,就看到最顯眼的位置有一個女孩舉着“蘇宛白”的大牌子焦急地往這邊張望。
“你是誰?認識我嗎?”蘇宛白好奇地走近。
“是金熠塵少爺派我來的,你們初來乍到,人生地不熟的,我帶你們先安頓下來吧。”女孩一臉燦爛明淨的微笑。
“這個”蘇宛白有點為難。
她來到這裡就是想重新開始的,不想接受任何人的幫助。金熠塵已經幫了她那麼多,而且說好不再聯系的。
“蘇小姐,金少爺說這是他最後一次幫您,希望您無論如何都要接受,否則他會很不安的。”女孩說。
“宛白,金少爺也是一片好心。”蘇華立摟住女兒的肩,低聲說。
“那好吧。”蘇宛白隻好答應。
這是位于溫哥華市中心的一棟兩層的小公寓,風格簡單樸素,室内的裝修也素潔淡雅,蘇宛白很喜歡。那個接機的女孩說公寓是金熠塵名下的房子,隻要他們喜歡可以一直住下去。
蘇宛白準備暫時住下來過渡一下,等找到合适的房子就搬出去。
晚上,父女倆把房子裡裡外外地打掃幹淨。大概是旅途勞頓,連睡眠量很少的蘇宛白都困得有點睜不開眼,她不停地打哈欠,剛剛躺在床上就沉沉睡去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,她隐隐約約聽到房門吱呀一下打開了。她想睜開眼,可費了很大的勁兒都睜不開,想擡起手臂也似乎沒有絲毫的力氣。一股冷然的氣息迎面撲來,那麼陌生又那麼熟悉。混沌的腦海裡有一個颀長的身影出現,光影變幻中,那個身影漸漸清晰起來。深邃的五官,高挺的鼻梁,薄情的雙唇,是慕容傲天!
這是夢嗎?
都說日有所思,夜有所夢,她從未想念過那個惡魔,他怎麼會這麼霸道地出現在她的夢裡呢?
蘇宛白眉頭微攏,她的鼻尖和額角都沁出細密的汗珠。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鬼壓床嗎?為什麼不管怎麼努力,身體都動彈不得呢?她覺得心口發悶,整個人都變得輕飄飄起來,耳邊有蕭瑟的風聲呼嘯而過。從沒有像此刻這般渴望一雙溫暖的手,她低低地沉吟,臉色猙獰痛苦。
一個男人走近蘇宛白,輕輕坐在她身邊。粗厚的大手輕輕拂過蘇宛白細膩白皙的臉頰,把她被汗水濡濕的一绺亂發撥到一旁。修長的睫毛、嬌豔欲低的雙唇,在黑暗無邊的夜裡顯得迷離動人。男人的呼吸粗重起來,他旋開蘇宛白睡衣的紐扣
早晨的陽光透過粉白的窗簾照進來,蘇宛白的睡容被籠罩在一片柔和的光暈中,猶如聖潔的天使般明亮生動。
牆上的挂鐘,指針劃過九點、十點,指向十一點半的時候,蘇宛白長長的睫毛動了動,翻了個身,“騰”地坐了起來。
腦子有一瞬間的空白,她動了動自己的四肢,很正常啊,可是昨天晚上到底是怎麼了?怎麼會動彈不得了。如果那隻是個噩夢的話,為什麼那麼真實。
她洗漱完畢以後緩步下樓,爸爸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。
“爸爸,你懂英文嗎?看得懂嗎?”看着爸爸煞有介事的樣子,蘇宛白忍不住笑了。
“瞎看!”蘇爸爸苦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