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我已經畢業了。”安迪似乎不願意提及這個話題,他溫暖的眼神中突然升起濃濃的霧氣,連臉色也變得冷峻起來。
“畢業了?那你在哪裡工作?”蘇宛白眉頭微攏,疑惑地問。
這時候,一個黑衣墨鏡的保镖大步走過來,附在安迪的耳邊說了幾句話。
安迪臉色微變,剛才的溫和俏皮一掃而光,此時的他,看似平靜的眼波下暗藏着銳利如鷹般的眼神。
蘇宛白突然聯想到熱帶草原上撲向獵物的老虎,立刻覺得他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危險性。
“我有點事兒要處理,回頭再聯系!”安迪說完,匆匆地離開了。
蘇宛白凝望着他遠去的背影,隐隐為他擔心起來。
回到家,她還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。蘇爸爸問她,她才說了和安迪見面的事。蘇爸爸的臉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,看樣子,女兒是接受了那個混血弟弟,那原諒莫欣然隻是個時間問題了。一輩子這麼短暫,此生能看到女兒和妻子重聚相認,也是他畢生的願望。
“安迪說他得了癌症。”蘇宛白說。
“啊?那你見到他的時候,他精神狀态怎麼樣?”蘇爸爸放下手裡的活,湊過來問。
“看起來很正常,不過,一想到他就要死了,我心裡特别難受。”蘇宛白一想到這兒,很快濕了眼眶。
“你沒有提起他的病吧?”蘇爸爸問。
“沒有。”蘇宛白說。
“嗯,那就好。沒事的時候多找他聊聊,讓他積極配合治療,也許還有希望。”蘇爸爸怅然地歎了一口氣說。
晚上十點,蘇宛白給安迪打了好幾次電話都沒有人接,發短信也不回。
難道是他出了什麼事情?
下午見面隻顧着聽安迪天南海北地瞎扯,怎麼忘了問他家的地址呢?這個弟弟雖然剛剛認下來,可是血濃于水,她怎麼能不管不問呢。
正焦躁間,安迪打過電話來。
“姐姐,想我了?”安迪的聲音略帶嘶啞。
“你現在沒事吧?”蘇宛白不知道該說什麼,猶豫了很久才問出了這句莫名其妙的話。
“我沒事啊,我很好。”安迪說。
大概是自己多想了吧!蘇宛白自責着,正準備挂電話的時候,電話那頭一道冷厲的聲音傳來,可能是因為距離比較遠,所以聽不真切。不過很像是莫欣然的聲音,而且她隐隐聽到了傷口、骨折之類的詞。
電話突然斷了,蘇宛白放下手機,眉頭又一次皺成一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