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欣然輕輕地應了一聲,用力地點着頭。
母女兩個的手緊緊握在一起,血脈相連的溫情感覺通過手掌的溫度流進彼此的心底。
“爸爸,你放心,我一定會照顧好她們的。”安迪俯身吻了吻蘇爸爸的額頭,眼淚滴掉在他的眉心。
蘇爸爸的眼神裡有淡淡的光芒在閃爍,他的目光在三個人的身上緩緩流轉。
真是舍不得走,可是現在,連他都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力再一點點地流失。
他的人生,在這一刻圓滿了。
他的頭偏到一側,眼睛也緩緩閉上,睡着了一般安甯恬靜。
蘇宛白和莫欣然同時感受到蘇華立生命的逝去,她們哀嚎着撲在蘇華立的身上
做女兒的,自然希望父親落葉歸根,她想把父親的骨灰送回國。
莫欣然知道蘇宛白是因為在國内遭到追殺才躲到溫哥華來的,說什麼都不同意她回去。可是讓安迪去也好不到哪去,他剛剛和死神擦肩而過,背後向他下死手的人是誰還不知道,萬一那人一路追到國可怎麼辦?莫欣然回去吧,安迪不同意,她以前被人綁架過,如果有人再起歹心,那可就麻煩了。
母子兩個商量來商量去,還是決定暫時把蘇華立安葬在後山的公墓,等以後有機會回國再把他的骨灰帶回去。
蘇宛白一直躲在房間裡不出來,安迪隻好隔着木門把他們母女的想法告訴了她。
蘇宛白想了想,眼下也隻能這麼做了,隻好答應下來。
父親撒手而去,蘇宛白陷入前所未有的悲痛之中。
她已經很久沒有去學校上課了,每天就是把自己關在房間裡翻看父親留下來的日記本。那個日記本不厚,零散記着一些生活點滴,不過大多是一些勵志的話。而且在他出事的前一天,似乎隐隐有什麼不好的預感,所以寫的篇幅比較長,大概意思就是希望蘇宛白好好活下去,她還年輕,以後的生活一定會越來越好。
沒想到,父親來不及說出的遺言竟然以這樣的方式留給了她,成為她最大的财富。
安迪在學校給蘇宛白請了長假,但是眼看一個月的期限就要到了。蘇宛白還是每天恍恍忽忽的,偶爾還會對着空氣說話。
這樣的精神狀态實在是讓人擔心,安迪頭都想破了頭,還是想出什麼行之有效的辦法。
一天晚上,負責保護蘇宛白安全的john匆匆忙忙地來找安迪。
“剛才有一輛可疑的黑色轎車在蘇小姐家對面停了下來,搖下車窗的是一個年輕帥氣的男人,很面熟,好像在哪兒見過。”john說。
安迪從書桌最下面的抽屜裡拿出那張登載着蘇宛白照片的報紙,臉色越發陰沉:“是不是右邊這個男的?”
john湊過來,仔細地端詳了一下,連連點頭:“對,就是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