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是不是很賤?”蘇沐岩突然退後幾步,她冷然地看向金熠寒。
金熠寒愕然,他擡起頭看向在夜色中微微搖曳的竹林,眼睛裡有一種神秘莫測的光芒在不停地流轉。他清晰地感受到這個女人的掙紮,她對自己動心了。他曾經那樣殘忍地傷害過她,她居然還是對自己動心了。女人動心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,他以為他和她已經過去了,她的死活再也和他無關。可是現在,她又不知死活地湊到他面前。
“你想幹什麼?”金熠寒把雪茄扔在地上,狠狠地碾滅。
“我想和你上床,可以嗎?”蘇沐岩笑得花枝亂顫,她似乎在說一個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話。
她明明知道金熠寒的眼裡沒有他,可還是抱着飛蛾撲火般的心情迎向他。以前,她确實想得到他,成為他的妻子,從此富貴榮華。可事實是殘酷的,甚至是血淋淋的,他像甩掉狗皮膏藥一樣把她甩開,還把她扔到流氓堆裡。他壞透了,她恨不得殺了他。可是每當看到他,她又舍不得了。她如此渴望看到他,哪怕隻是遠遠地站在他視力所及的地方,就覺得幸福無比。一廂情願的愛情就像罂粟花一般絢爛綻放,耀眼得讓她迷醉。可愛情永遠都是自私的,她還是憧憬着有一天能躺在他的懷裡,享受極緻無比的溫柔。哪怕隻是做他一刻的床伴,她都是歡愉的、快樂的。
“你果然很賤!”金熠寒的眼底寒光一閃,他摟住她的腰,閃進一旁的黑暗角落裡。
壓抑的渴望化作瘋狂的吻,星星點點地落在她雪白的脖頸和胸口。她喘息着,修長的手指飛快地解開他的領帶和襯衫紐扣。結實小麥色肌膚裸露在她的視線裡,她有臉色因為某種欲望變得通紅。兩個人緊緊地糾纏在一起,似乎周圍的一切都化為烏有。極緻的狂歡,夢呓般的呻吟伴着冽冽的夜風漸漸飄遠
金熠寒臉上的潮紅已經褪去,他不緊不慢整理着淩亂的衣服。
蘇沐岩靠在冰冷的牆壁上,瘦弱的身體在寒風中顫抖着。從未有過的空虛感襲來,她頹然蹲在地上,緊緊地蜷縮成一團。壓抑的哭聲陣陣傳來,落入金熠寒的耳朵裡。他的嘴角滑過一絲輕蔑,眼角的餘光淡淡掠過蘇沐岩的身影。
“這張卡給你,裡面有幾十萬,拿去随便花吧。”金熠寒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卡,扔在蘇沐岩面前的草叢裡。
蘇沐岩擡起頭,眼神空洞凄涼。
“你把我當什麼?”蘇沐岩的聲音疲憊嘶啞。
“何必揣着明白裝糊塗!”金熠寒嘴角揚起一抹邪肆的笑容,他看都沒看蘇沐岩一眼,大步流星地向熱鬧的别墅走去。
蘇沐岩木然地站起身,緊緊裹住被扯得七零八落的禮服,沿着陰影向自己别墅的後門走去。也許,隻有在夜色的遮擋下,她才有勇氣對金熠寒說出這樣的話做出這樣的事。她所有的驕傲和盛氣淩人都因為遇到這個男人徹底改變了,她心甘情願地忍受着他的踐踏。一個送上門的破爛女人,金熠寒肯碰她就不錯了,她還在奢求什麼呢?蘇宛白雖然隻是金熠寒複仇的工具,但她還是一如既往地做着自己,而她呢?她隻配在這樣的夜裡出現,狼狽地出現,又狼狽的消失。
金熠寒不動生色地回到那個熱鬧的場合裡,陪在蘇宛白的身邊,談笑風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