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衍之不适應夜市的嘈雜,煩躁的皺了皺眉頭後,便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自家娘子身上。
蘇流安被紗擋了視線,卻依舊興緻勃勃。
從前她不是奔波在任務之間,就是将自己鎖在黑暗的屋子裡,細細回憶來,竟不曾好好的逛過街。
夜市占地并不是十分遼闊,但麻雀雖小,五髒俱全。
忽然,一間名叫懶不迎客的樂器行引去了蘇流安的注意。
侍衛清理好為數不多的客人後,兩人攜手走進了這家名字古怪的店鋪。
入目是數個落滿了灰塵的陳列架,其上三三兩兩的擺放着各種樂器。
店主是個莫約十五六歲的少年,百無聊賴的在一角的破舊桌子上支着頭,一點也不在意自己的客人被人趕跑了。
他似乎極其懶惰,甚至于樂器都不曾分類,更甚者在牆角竟然堆了有一人高的樂器。
蘇流安見此,倒是對這家店有了更大的興趣。
松開商衍之的手,她穿梭在各個陳列架前,一件件仔細琢磨着。
這些樂器每一件都算是做工精良,不管是紋路的雕工還是弦的緊緻程度,再或者是木料都是上等。
但是,似乎缺了點什麼。
一件件仔細琢磨又放下,一圈下來,蘇流安竟然沒找到一副适合自己的樂器。
她前世倒是挺擅長音攻的,各式樂器不說樣樣精通,但對比尋常大家閨秀的那些花把式音律卻是好太多。
商衍之還等在門口,她有些不死心的走到店主身前,蘇流安問道,“店家,可還有樂器。”
那少年頭也不曾擡,随意的揮了揮手,聲音裡透着不耐煩,“沒了,就這些。”
候在一旁的侍衛見他态度如此傲慢,有人已然準備拔劍了。
蘇流安不以為意,讓人收了劍。
笑眯眯的拍了拍少年的頭,蘇流安又問道,“那可以告訴我這樂器是哪位工匠所制嗎?我想他給我做一個樂器。”
這少年一人在這家奇怪的店裡,必定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。
被摸摸頭的少年身子一僵,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,眸中一閃而過的竟是殺氣。
一股強勁的内力從少年處湧出,呼嘯着沖向蘇流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