淩羽微微揚起頭,輕蔑的看了一眼九酒,不屑的說道,“這哪裡來的窮酸鬼,少管閑事,給我滾一邊去。”
在她眼中,這突然出現的男人,不過是一個貧苦小官吏的人,一身清貧的衣裳還不夠她一個耳墜子值錢。
不過她倒是真的看錯了,九酒這一身确實是簡單了些,但布料都是上等的,做工十分的精細,僅僅是一件外衫,就夠他們尚書府半年的開支。
“這位小姐說笑了,這事我必須要管的。”九酒皮笑肉不笑的說道。
淩羽見他這副模,氣得小臉通紅,指着他的鼻子說道:
“呵,就你這樣子還敢管本小姐的閑事,小心我讓父親扒了你的皮。”
她長這麼大以來,連父親都對他恭恭敬敬,受盡了衆人的寵愛和崇拜,如今竟然有人敢違逆,自然是氣不過的。
九酒看他這一副嚣張至極的樣子,冷笑一聲說道,“好,麻煩小姐回去告訴你父親,天贖客棧玉侖等着他。”
不過是一個被家裡寵壞的小姐,竟也敢在他面前叫嚣,當真是不想要性命了。
“你,你是玉侖?”淩羽看着他,有些不敢相信。
玉侖是九酒在客棧裡的代号,出門辦事也都用的是這個名字。
傳言玉侖是天贖客棧的二把手,一身仙氣不染凡塵,到哪裡都帶着白玉曼陀羅面具,行蹤詭異,性格陰晴不定。
仔細看來,這男人好像真的是玉侖。淩羽一時有些心虛了,若真的是玉侖,那她這次可是闖了大禍了。
不管人是黑是白,是官場還是江湖,沒有人願意得罪天贖客棧,沒有人願意得罪玉侖。
九酒懶得同他廢話,沉聲吼道,“滾!”
話音剛落,淩羽就帶着另外兩個官家的小姐,頭也不回的走了。
她不敢過多的停留,更不要提去驗明身份真假了。若是真得罪了他,怕是母親都保不住她的。
見人走後,李婉兒才小心翼翼的走到九酒身邊,扯扯他的袖子,“别生氣了。”
剛才若不是她急匆匆的沖出來,也就不會有這麼多事端了,說到底,九酒是為了她才得罪了人。
九酒反手捏了捏她的鼻子,溺寵的說道,“等下再收拾你。”
那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,哪有半點方才趕人走的冷厲和殺氣。
李婉兒被他突如其來的親昵動作弄得臉紅,嗔了他一眼,去扶仍然跪在地上的蘇嫣然。
“嫣兒,你快起來。”昔日的好友跪在冷冰冰的地上,叫她怎麼忍心。
誰知蘇嫣然卻掙開了她的手,擡頭淚眼朦胧的看着她說道,“婉兒,和我回去吧。”
剛才那一幕,她看在眼裡,恨在心裡。
若不是她,自己便不用在這裡受苦,更不用受人白眼,如今自己尚且跪在地上,她竟然在那裡與其他男人親密。
這個男人,竟然還是天贖客棧的二把手,她是有多好的福氣啊。而自己呢,卻要抛棄追求,去參加什麼皇子妃選拔。
同樣都是女人,為什麼她們兩個的生活卻千差萬别?她心有不甘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