琉筝見他們離開,便将手中的藥方遞給大夫。
這位大夫姓陳,以前是她長随軍裡的軍醫,三年前告老還鄉,琉筝将他尋了回來。
兩人早有多年默契,故而陳大夫沒有多餘的一個字,輕輕一點頭便接過藥方。
琉筝沒有停留,很快也走到花廳。
阮芸筝正在喂宋氏服藥。
她今日受到的驚吓不小,臉色很是慘白。
見琉筝出來,那張慘白的臉如同鬼魅。
琉筝心下冷笑。
前世她癱瘓卧床的時候,可不見宋氏這般悲痛欲絕。
“母親,你可還好?”她的語氣裡滿含關心。
“你害得你大哥這般,我能好到哪裡去?!”
宋氏的語氣很是不好,同前世僞善的模樣判若兩人。
如今她跟阮長筝角色對調,宋氏連裝都不裝了。
琉筝也不在意,依舊溫聲道:“您好好保重身子,大哥才能安心治病。”
宋氏從鼻孔裡發出一聲冷哼,并不接話。
如果可以,她真想讓琉筝為兒子受苦!
養女阮芸筝在一旁默默伺候着宋氏,并不多話。
恰在這時,阮老爺回來了。
“人我都已經打發走了,你那些賞賜,我先替你收起來。你一女子,拿那麼多金銀珠寶如稚子抱金,對你不好。”
他并沒立刻問阮長筝的情況,而是先提了那十幾箱賞賜。
琉筝扯扯唇,知曉這個父親最愛的人也不是他的長子,而是他自己。
如此,反而有利于她。
“父親說的是,女兒謝過父親。”
她一福身,而後提起了自己離家前住的琉璃院。
“那琉璃院許久不住人了,女兒想着該叫人打掃打掃”
這話一出,一直沒說話的阮芸筝尴尬地看向宋氏。
宋氏輕拍了下養女的手,示作安慰,而後漠聲開口:“自你離開,那琉璃院便長久閑置着,我就叫芸兒住過去了。如今那屋子裡都是芸兒的東西,搬來搬去也繁瑣,你便住到玉淑院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