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母親,你和父親方才不是說了嗎?住哪兒都一樣。”
宋氏脫口而出:“你跟芸兒怎麼能一樣?”
話說出口,宋氏自己都覺得不自在,掩鼻輕咳一聲,說:“芸兒住的地方不用很大,你想辦法收拾出一個院子來。”
“收拾不了。”
許是沒想到琉筝會直接拒絕,宋氏愣了下才沉聲說:“如今你有軍功在身,我這個當娘的說的話,你是一個字也不肯聽了。”
“母親。”阮芸筝在旁開口:“隻要能陪在您身邊,芸兒住哪都一樣。”
宋氏滿眼心疼:“怎好叫你受這樣的委屈?”
“女兒不在乎的”
琉筝心下冷笑,阮芸筝的委屈是委屈,她的委屈便是狗屁不是了。
這邊琉筝一直不松口,宋氏皺眉思索一番,到底還是答應了。
比起繼續留在這臭氣熏天的阮府,還是先去将軍府,好歹将軍府在烏衣巷。
“那便先如此吧!等有了新院子,再讓芸兒住過去。”
“好。”
事情定下,宋氏一瞬都沒有多停留,帶着阮芸筝繼續收拾行李去了。
兩人都沒注意,琉筝眼底那一閃而逝的冷笑。
她早知宋氏不舍得讓阮芸筝留下,便提前做了院子的安排。
隻是即便跟着去了,這一世,阮芸筝也不可能同前世一樣,在内宅被當成嫡女對待。
如此落差,阮芸筝善良、得體的假面具,不知能戴多久?
琉筝拿起茶盞,微微抿了一口:“好茶!”
很快東西收拾妥當,便要出發了。
琉筝備了三輛馬車,阮老爺和宋氏一輛,昏迷未醒的阮長筝一輛,阮芸筝和幾個大嬷嬷一輛。
她擠在擁擠不堪馬車裡,心裡滿是怨恨。
不該是這樣的
若軍功是大哥的,她絕不會跟下人們擠在一塊!
昏暗的光線下,阮芸筝死死咬着腮幫子,姣好的面容因此微微扭曲。
嬷嬷們本還想跟阮芸筝說幾句話,瞧見她這樣,便生出了一點害怕,不敢與她攀談。
而琉筝,騎在她的白馬上,鞭子一甩,一騎絕塵,先行去了将軍府。
将軍府那邊都由另一位副将安排,她自己也未曾去過。
到了地方,就見幾個小厮正在換牌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