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他府邸收到琉筝的回禮,皆很高興。
她們幾乎是立刻改口,說琉筝懂事、聰慧、賢良淑德,配得上“昭勇将軍”這個頭銜。
琉筝做鬼十年,百般無聊。
因此閑來無事,就喜歡觀察京城的人事。
這烏衣巷衆人喜歡些什麼,府裡哪個下人跟另一個府邸的下人熟識,她大緻都知道。
故而,她買通了認識元氏身邊大嬷嬷的一個小管事,叫他去大嬷嬷面前嚼舌根。
當然,不限于元氏這邊。
還有太傅府、永信侯府府等,這些所有送了禮過來的。
她們誇了琉筝,又私下說宋氏親疏不分,不懂規矩。
琉筝剛跌下去的名聲立了起來,且比之前更高。
宋氏的名聲,則一落千丈。
連帶着阮芸筝也被罵。
“商戶之女,為了沾點書香氣,不顧家中老祖父死活,巴巴地來阮家當女兒,其心可誅。”
“幸虧是去了阮家,若是來了我們家,我們阖府也得雞犬不甯。”
“不祥之人。”
怎麼難聽怎麼罵。
但在從前,阮芸筝在原來的巷子,名聲卻是極好的。
那些來阮父的獨峰書院來讀書的學子,很多甚至傾慕她,其中不乏一些貴族子弟。
隻是烏衣巷的貴人們,都在各府内院罵,罵聲尚且還未傳出去,因而宋氏和阮芸筝還絲毫不知。
兩人此刻還在聽竹院的石桌上,對坐為卧病在床的阮長筝打平安絡。
阮長筝已經蘇醒過來,隻是太過虛弱,時常沉睡。
但每次醒過來,就會痛罵琉筝。
這會兒阮長筝又睡了過去,宋氏母女二人便打算為他打幾個平安絡,挂于床帏四個角。
“回禮都已經送過去了嗎?”宋氏問劉嬷嬷。
劉嬷嬷早等宋氏問了。
“奴婢親自送去的,一個不落。”
宋氏的笑容便又更燦爛了一些。
阮芸筝也輕輕一笑,露出兩頰的梨渦。
“母親現下可解氣了些?”
仿佛全是為了宋氏才出此主意。
宋氏輕輕呼出一口濁氣,說:“頭總算沒那麼疼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