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來大夫人原本的計劃,是讓她被狗咬傷,再以讓她自己去求藥為由,逼她去長公主府。
隻是受傷的人換成了阮芸筝,但長公主府,還是要她去。
可見,那就是一個鴻門宴。
但是巧了,琉筝正好也要去一趟長公主府。
徽淑長公主那兒,除了百草膏,還有一神藥,可治江叔的腿疾。
隻是這件事,除了徽淑長公主府的人,隻有做過鬼的琉筝知道。
“既是為了妹妹,也為了母親心安,琉筝去就是。”她乖順答應。
大夫人很錯愕。
她以為琉筝不願去。
打了一肚子的腹稿無處可用,她分明達成了目的,卻又莫名不爽。
思來想去,她道:“我同你一塊去。”
既是為了出氣,她非得親眼看着那些貴人如何譏諷、責罵琉筝,才能解氣。
“好的,母親。”琉筝應道。
大夫人仍是黑着臉走了。
不多時,叫人送來一套衣裳。
“大夫人說了,怕您剛回京,沒有什麼好衣裳去赴宴,便送了這套羅裙來。”
是一件碧荷羅裙,外面是一件翡翠绉紗褙子,用的是阮芸筝江南老家的大錦,顔色綠的很大氣,針腳和布料也漂亮華麗,襯得琉筝膚色如雪。
“替我謝過母親。”
下人走後,奶娘和玉柳得知琉筝要答應大夫人去長公主府,百般擔心。
玉柳說:“不如您稱病,不去了。”
奶娘道:“正是這麼說。”
琉筝搖搖頭,沒同二人說起江叔治腿的神藥,隻道:“躲得了初一,躲不了十五。”
兩人皆是愁容滿面。
琉筝給她們鼓勁。
“要對我有信心,不能事情還沒開始,咱們就先垂頭喪氣。咱們不怕難關,隻怕難關還沒來,自己先吓死了。”
奶娘率先開口:“小姐說的是!正如您說的,兵來将擋,水來土掩。”
玉柳道:“小佛堂的惡犬您都不怕,怕什麼人?”
琉筝想說,她當時其實是害怕的。
那是印在靈魂裡的恐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