卻忘記,當初她的确也是聽進去那些說不祥的話了的。
所以她才會在出月子之後,全身心隻照顧阮長筝,而對琉筝不聞不問,隻讓奶娘照看她。
小小的人兒,當初若非江嬷嬷和老夫人,或許早就夭折了。
大夫人用力握着阮芸筝的手。
“娘一定替你讨回公道!”
阮芸筝紅着眼眶,蹲在大夫人腳邊,将腦袋枕在她的膝上。
大夫人很喜歡阮芸筝做這個動作。
既是親近親昵,也是臣服。
她要的,就是阮芸筝這樣聽話懂事的孩子,而非阮琉筝那種全身都長了刺的女兒。
待到太陽即将落下,城門快要下鑰,大夫人在齊嬷嬷的催促下,才終于準備起身離開。
臨走時,她安撫阮芸筝:“等你兄長的腿一有好轉,娘立刻就将你接回來,不會讓你等太久的,時間一轉眼就過去。”
阮芸筝亦安撫着大夫人。
“娘不要太擔心我,我在這兒,素蘿會照顧我,主持也會好好待我,我正好可以日日為兄長祈福。”
“還有,老夫人現在恐怕還在氣頭上,您不要在她面前提及接我回來,免得她連您都跟着責怪。”
“大姐姐那邊在我回來之前,什麼都不要做。她如今身份不同,您也得壓壓脾氣,避讓一點。”
極盡乖順。
絲毫不考慮自己,隻想着大夫人。
大夫人的心便越發偏了。
聽到最後一句“壓壓脾氣,避讓一點”,大夫人眼神裡便充滿了怨毒。
琉筝是她生的。
沒有她,何來琉筝這條命?
她竟然還要看自己生下來的這塊肉的臉色!
再看看養女如今的慘狀,大夫人流下了兩行清淚。
她已經分不清,這眼淚是因為惱怒琉筝,還是因為心疼阮芸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