宮殿一角,一道挺拔的身影屹立在那兒,宛若一棵雲松。
劉義躬身上前。
“王爺。”
蘇衡轉頭,瞧着天上的濃雲,道:“劉公公,是否快下雨了?”
劉義點頭道:“應當是要下雨了,奴才一會兒叫人為您準備一把油傘。”
蘇衡擺了擺手。
“不必了。皇兄怎麼說?”
“陛下沒讓奴才繼續追查庶人馮祿年之事,也沒直接點頭要将長随軍虎符交還給阮将軍。不過”
“不過什麼?”
“不過陛下似乎是想給阮将軍指給太子做太子妃。”
蘇衡眼神一淩,眼底的冷郁似乎比天上的烏雲還濃。
“皇兄怎會突然起這樣的心思?”
“是馮祿年廢了,陛下如您所想,的确考慮要将長随軍交還給阮将軍。但他不太放心阮将軍,怕日後她出嫁,長随軍落到她未來夫君之手,所以想到了這一茬。”
“琉筝若是嫁給了太子,倒的确會成為太子助力。”
“是陛下讓奴才告知皇後,今晚會留宿到皇後那裡恐怕就是同娘娘商議此事。”
蘇衡點頭。
“你知道該怎麼跟皇後說嗎?”
“奴才知道。皇後娘娘因為聽瀾小姐,對阮将軍敵意很大,此事必不能成。”
“嗯,辛苦你了。”
“為王爺做事,奴才不辛苦。當初奴才隻是個最低等的灑掃太監,病得快要死了,若非您叫人給奴才醫治,奴才這條命,早交代到在這深宮裡了。哪兒能有今日?”
他能一步步爬上來,成為晉元帝身邊的大太監,故而有他自己的能力,卻更多是肅王在背後推波助瀾。
他很清楚,自己今日的地位是誰給的。
也很清楚,自己的主子到底是誰。
蘇衡贊許看他一眼。
“快去吧,免得引起皇兄懷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