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靠着柱子貼着水面坐在地上,目光呆滞無波。
從胸口掏出了從顔衍那搶來的珠子,他無聲無息把珠子放在嘴邊,他深吸了一口氣輕輕吻着那顆玲珑珠,好像在吻着她,腦海裡回憶起中秋那夜與她唇齒交纏。
竟是那麼美好,可惜呀…再也不能呢…
他咬破了嘴唇。
兩行清淚悄然滑下,他閉上眼唯有苦笑。
玲珑珠碰觸到熱氣驟然發動,旋轉了起來,發出七彩斑斓的光澤。
他不知道,此時此刻,感應到玲珑珠的靈氣,程筠竟是也醒了過來,她獨自一人在後院的小池子邊,負手而立,望着漆黑的蒼穹發呆。
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有些心神不甯,自從西山圍獵之後,她就很少睡安穩覺。
她該何去何從…倒不是怕皇帝和太後處置她,而是她該有個選擇,是繼續待下去,還是出宮尋找姐姐。
至今,她都沒搞明白師傅臨死前讓她入宮做太監目的何在,三年了,好像也沒怎麼樣。
姐姐依舊杳無音訊,甚至她不得不去想一個問題,姐姐也許早不在人世了,找到金蟾針的主人,也隻不過是報仇而已。
茫茫天下,她就像是個多餘的人,不知道何去何從。
接下來幾日,她一如既往,不是出宮采辦,就是在太後宮中伺候,皇帝那邊她沒去過問,也沒人來找她,她很清楚,太後這是跟皇帝說了什麼,她也無所謂。
慕少謙這幾日神色都不很好,顔衍來找他幾次出門遊玩,都被他拒絕了。
可惜顔衍不是别人,慕家的下人是攔不住得,他直接沖到了慕少謙的書房,人還沒進門,公雞的嗓子就嚷得裡外皆知。
“喂喂喂,慕少謙,你這幾日是怎麼了,你不會跟女人一樣來了小日子不能出門吧!”
慕家上下:“…”
恨不得把這個昂揚的公雞給丢出去!
真是太傷風敗俗了!
自從上次知道程筠那是女人月事之後,他就開始了解女人的事,這不,都朗朗上口了。
慕少謙沒心思跟他鬥嘴,裝作一副生病的樣子,靠在榻上不搭理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