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少謙沒回答她,而是問道:“聽說你在宮裡不太順,太後沒為難你吧?”他低頭看向比自己快一步的人兒。
他一襲白衣,她一身月白,兩個人像是走在霧中。
“怎麼會,倒是清閑了不少!”程筠負手淡笑,腳步從容。
慕少謙漠然。
“倒是你,什麼時候去王府提親?”程筠沒回頭,卻是這樣問道。
慕少謙呼吸陡然一滞,雖然看不到她的表情,可是她的聲音清淡如水,似是随口一問。
東風很冷,刮在耳垂上,跟刀子似的。
他發現程筠的耳垂動的通紅,偏偏晶瑩剔透,鮮豔欲滴。
與她交纏的畫面,與她依偎的畫面洶湧襲來。
他有些受不住,眼眶快迸出淚來。
竟是這樣不舍。
“還沒”半晌跟在她身後,隻擠出兩個字。
程筠不再多問,别人的事,她一向不多嘴。
既然慕少謙不讓她看病,她也沒有多做停留,到外院中堂外,便讓慕少謙止步,自己昂首出門而去。
慕少謙就站在遊廊交接口,望着她的背影如風在眼前飄蕩,漸行漸遠,最後她身邊繞過門房消失在大門之外時,他有種心生生被人割成兩半的痛楚。
又是兩日,他終于說動他母親,前往大明宮要人。
也不知道是太後故意的,還是無心。
程筠給長公主做的這些藥膏,給了長公主充足的借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