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什麼時候開始說廢話了!”太後看都沒看他,目光無神地盯着前面那燃燒正旺的大白燭。
王堅搖了搖頭,苦笑一聲,又往火盆裡丢三個冥币,“王慧綸怎麼還沒到?”
太後冷哼一聲,“他呀,最近可不安分呢?”
“哦?”王堅顯然有些意外,看向顔太後,“他不是忙得腳不沾地嗎?西北的戰事這一次不是他在全權調度嗎?他做了什麼事惹你生氣了?”
顔太後搖頭失笑,“倒也沒做什麼事,就是覺得他最近似乎有些别的心思,沒以前那麼專心忙朝政了!”
結果太後話音一落,一道清亮的聲音從二人身後傳來。
“我當你們在給我歌功頌德呢?哪知是在編排我,去年你們倆齊齊丢開手,現在一切重任壓在我身上,我什麼時候喘過氣?”王慧綸冷笑着踱步過來,十分潇灑地坐在了最右的蒲團上。
“這就是你遲到的理由?”王堅反問他。
“…”王慧綸無語。
來祭奠先皇還分時間的嘛?
顔太後沒理會二人的拌嘴,“西北戰事有把握嗎?”
“無礙的!”王堅替王慧倫回答。
“太後放心,進展順利!”王慧綸補充道。
太後沒說話了,撿起地上王堅掉下的冥币,側身往炭盆裡一丢。
王慧綸與二人不同,恭敬地跪在蒲團上,倒了一杯酒往前面橫灑一線,俯身一拜:
“陛下,您仙逝多年,慧綸再也找不到一個可以暢談至天明的知己,在慧綸心裡,始終把您當兄長敬重,您雄冠古今,氣吞山河,卻殒命在朗州,實乃海内之痛,慧綸在您碑前發誓,無論如何給您報這血海深仇!”
王慧綸說這席話時,太後頭埋的深深的,看不清表情。
王堅卻是眯着眼,狠厲的精光乍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