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裡頭有解藥,不清楚程筠動機時,可不能随便弄死了她,畢竟是天子的人。
程筠還真接了過來,可是聞了聞之後,她把茶杯放下,“這茶我不喜歡。”
這下葉權差點把茶壺給驚掉了。
她到底…是真的不喜歡,還是什麼都知道?
這茶裡雖然有解先前那毒的藥,可同時也參雜了一味紅烏,這是一味藥,這味藥一旦與鶴延香結合,便是一種慢性毒藥,喝了還想喝,容易受人控制。
葉權完全拿不準程筠。
這個小太監真的會醫術?
涼州的事他是不那麼信的,他的親信打聽來了,說是慕少謙跟這個程公公走得很近,他一直以為是慕少謙受命于皇帝,暗中給程筠撐腰,讓她立威。
無論如何,他不敢再輕舉妄動。
“程公公寒冬臘月出京,真是辛苦了!”葉權讨好地笑着。
程筠沒回他。
“程公公這一次在涼州立了大功,可見陛下識人之明…”
程筠還是沒吭聲。
“程公公”如此奉承了五六句,程筠還是沒開口。
葉權這下是有些崩潰了。
他在原州這麼多年,手裡掌管着很多生意,南來北往的人見的多了,從沒見過像程筠這麼怪的人。
還真以為皇帝身邊的人就了不起啊。
不就是一個供人暖床的太監麼!
葉權終于忍不住露出了鄙夷之色,再老辣的狐狸呼風喚雨多年,奉承的假象是撐不了太久的。
募然,程筠擡頭,眼神犀利地跟一抹寒光似的,直射入他心底。
“葉太守,如此百般為難邊軍,到底是想要什麼?把你的條件開出來!”
葉權面色頓時一僵。
搞了半天,人家是開門見山呢!
葉權面色和緩下來開始苦着臉準備訴說,被程筠冷厲打斷,“我沒功夫跟你周旋,你别假心假意,有什麼話直說!”
她自然看出了葉權的底細。
葉權面色再一次一僵,為難道:“程公公,事情不是您想到的看到的那麼簡單,原州不比涼州,原州扼守東西柔然相接的要道,自古以來利益紛争糾纏不堪…南來北往的生意很多…”
他還是決定跟程筠繞繞彎子,可不能被她一個小太監拿捏住了,他得告訴程筠原州是個怎麼回事,這裡是龍潭虎穴,希望她别以為自己後台硬就能怎麼樣。
結果程筠再一次打斷他。
“葉太守,你本姓不是葉吧,七年前你殺了善縣縣令,後又找了替死鬼,你一步步從善縣都尉坐到縣令最後到原州太守,禹權,你想做什麼?那個幫你弄滿屋子毒藥的人在哪裡?”
葉權手中的杯子頓時滑落在地,茶水浸透了他的衣角,他渾然不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