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帶你去醫院看看吧?”
他轉過頭,眉眼精緻周正,眉峰不似村裡其他漢子那般陡峭,帶着點柔和的弧度,眼眸狹長,裡頭盛着的光像浸在井水裡,清潤得能映出人影。高鼻薄唇,生得可真好看。
“我們得馬上離開這裡!”白映雪收回眼神,立馬站起身整理頭發和衣衫。
在這唾沫星子能淹死人的年代,孤男寡女共處一室,還出了這種事,要是被大隊的人知道可能會被定義成流氓罪。
“好。”
話沒說完,院門外突然傳來腳步聲。
兩人對視一眼,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緊迫感。
“我叫顧清,今天抱歉了。”
來不及說太多,男人手疾眼快,一把拉開後窗,翻身跳了出去,動作一氣呵成,看着斯文,卻相當有力量。
白映雪剛把窗戶關好,門就被推開了。
“奶!我真沒騙你,我親眼見姐姐拉着個男人進屋了!爸剛遇上那麼大的麻煩,她竟然幹出這麼不要臉的事,不存心給咱家抹黑麼”
白疏影領着白奶奶和二叔、三叔家的人,一股腦湧了進來。
白映雪捏着衣角的手指驟然收緊,指甲深深掐進掌心。
方才壓下去的燥熱餘溫還在皮膚底下潛伏,此刻被白疏影尖厲的嗓音一刺,倒激起幾分冰碴似的冷意。
她緩緩轉過身,目光掃過湧進門的七八号人。
白奶奶叉着腰,三角眼吊得老高,嘴角撇出刻薄的弧度,視線一個勁在屋裡轉。
二叔和三叔家的站後面,眼裡卻閃着看好戲的光。
最紮眼的是白疏影,穿着新買的碎花襯衫,領口故意敞開兩顆扣子,嘴巴不停,眼底藏着幸災樂禍。
“咦!屋裡的人呢?”
白映雪扶着炕沿站直了,聲音透着異常的鎮定。
“什麼人?我剛才頭暈得厲害,在屋裡躺了會兒,這是怎麼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