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映雪噗嗤一笑，“對對對，還是基因好，随您了！這回我可以回去對稿子了吧？”
“快去快去！一會兒我給你倒糖水喝！”
白映雪舒口氣，回到自己房間，剛想點燃煤油燈，聽到門外好像有人叫她。
她剛一出門，就見院外樹下站着個筆挺的身影，是顧清。
對方一身松枝綠的軍裝，風紀扣扣得嚴嚴實實，身姿如白楊般挺拔，幾乎要融進濃稠的夜色裡。唯有帽檐下的眼睛，亮得灼人。
顧清手裡拎着個用牛皮紙包得四四方方的物件。
白映雪微微一怔，幾步走過去仰起臉看他，清潤微粉的臉頰，在夜色下像剝了殼的荔枝，分外誘人而不自知。
“顧營長？你這是”
顧清沒立刻答話，隻将手裡的東西遞過來，紙張窸窣作響，在安靜的夜裡格外清晰。
“聽說你家裡隻有煤油燈，晚上趕稿費眼睛。”顧清頓了頓，“這台燈是老顧讓我捎給你的。”
其實不是，是他自己要送。
白映雪愣住，她是覺得煤油燈不适合夜間工作，但想買個台燈可不是那麼容易的。
她抿了抿唇，小心翼翼接過來，拆開牛皮紙，一盞台燈露了出來，燈座是黃銅的，擦得铮亮，造型簡潔利落，一看就是軍工廠的産物。但燈罩卻出乎意料的，是柔和乳白色的玻璃，曲線溫潤。
“這燈罩”白映雪忍不住摸了摸，觸手冰涼滑膩。
“原來的摔碎了，”他聲音依舊平穩，“找了個配上的。”
其實不是，是他自己覺得，乳白色與她太相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