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老太擠着公交，忍受車上的惡臭味道，好不容易到了地方，剛進門連口水都沒喝到，就被抓着盤問。
“怎麼樣啊奶，有沒有要到錢！”白疏影抓着奶奶的手，滿臉希冀。
白老太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，“錢錢錢！就知道錢！沒看見奶奶我累得不行了嗎？連口水也不知道給我倒！”
白疏影委屈地嘟了嘟嘴，還是給白老太接了杯涼白開。
“奶，我這不也是為咱家着想嗎？您看爸爸剛到新崗位，需要錢來走動關系，哥哥們的工作還沒着落呢，我們一大家子人，生活得緊巴巴的，可不就盼着您老能力挽狂瀾嗎？”
“是啊媽，結果怎麼樣？那女人是不是馬上就把錢拿出來了？”
“對啊奶奶，你倒是說啊！”
白老太一口氣喝光了搪瓷缸裡的水，還是不解渴，又倒了一杯接着喝。
急得白連凱和孩子們眼巴巴地看着。
連喝三缸水後，白老太才感覺嘴巴沒有那麼幹了，她用袖子抹了把嘴，往椅背上一靠，對着白連凱一頓輸出。
“你看看你！娶的好婆娘生的好閨女！那嘴皮子溜的，恨不得把黑的說成白的，把天上說成地下！老娘我連那婆娘的面都沒見到，就被你那好閨女怼回來了！”
白連凱愣了一下，這才反應過來白老太的意思。
“媽，你是說，是映雪給你擋回來了？”
“除了那個死丫頭還能有誰！”白老太想起這茬就來氣，以前在村裡吵架就沒有她輸的時候，沒想到還能有一天栽在自己孫女手裡。
“不，不可能吧媽，疏影不是教你怎麼說了嗎，咋能不成呢？”
白連凱滿臉不相信，他那大女兒那麼秀密一個人，平時跟她說十句話連屁都不會回一個，咋可能把以撒潑打滾出名的老娘給幹趴下。
該不會老娘要回來了錢，不想給他們花吧？
白連凱越想越覺得對，看白老太的眼神帶着懷疑，“媽，都這時候了，咱們家是一榮俱榮，一損俱損，你要是真要回來了錢，你得跟我們說，實在不行，我分你一半還不行嗎？
主要我現在到了新崗位，和同事們需要加深革命友誼，真的需要這筆錢，媽你就拿出來吧！”
白老太坐在椅子上，氣都沒喘勻，聽大兒子這麼一說，好懸一口氣沒吸上來。
她随手抓起桌上一個東西就砸過去，“你啥意思？你說老娘我密下你的錢了？你個沒良心的小兔崽子，别說沒有，就是有你孝敬老娘也是天經地義！”
“咣當”一聲，搪瓷缸砸在白連凱的頭上，又落到地上，發出清脆的聲響。
沒過兩秒，白連凱的腦袋就鼓出一個大包，有雞蛋那麼大，看着跟個壽星公似的。
“媽，你，你怎麼能打人呢！”白連凱捂着額頭，臉色鐵青。
白老太一看下手重了，心有點虛，找個借口就回房了。
留下一屋子人，面面相觑。
“爸，你疼不疼，我給你擦點藥膏吧。”白疏影上前來，擔心地看着白連凱。
原本還有點氣小女兒出的馊主意，可看她滿臉擔心的樣子，眼裡都是心疼，這怒火一下子就消了七分。
白連凱抿了抿唇，“爸沒事，疏影乖，爸再想想辦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