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芷驚得往前一撲,膝行半步擋在門前:“娘娘!偏房晦氣,萬萬去不得!免過了病氣!”
崔南姝心頭疑窦更甚,一腳踹開她:“蝼蟻也配擋本宮的路?”
春露見狀,忙上前給崔南姝開道。
在偏房面前,崔南姝深吸一口氣,緩緩閉上眼睛。
“開門!”
“是。”
春露推開木門,一股濃重的藥味散出。
彩秀被罰去辛者庫了,現在屋裡便隻有崔雲熙一人。
她躺在床上,臉唇蒼白,胸口隻微微起伏,還在喘着粗氣:“水我要水”這聲音越來越低,好似随時要斷氣一般。
崔南姝邁進門檻,掏出帕子捂住口鼻,目光瞥見榻邊的宮裝——
着實沾着不少血漬,還有焦黑的炭屑。
她這才回頭斜睨了眼地上的白芷,看來,這丫頭即便手段不錯,也還沒膽子背叛自己。
“白芷,今夜你守在這兒。”頓了頓,又道,“死了,便拖去亂葬崗埋了,别污了咱們廣樂殿的地兒。”
崔南姝冷冷道。
“是。”
白芷頭埋得低,直到腳步聲遠了,才敢擡起頭。
夜深人靜。
白芷四下探了探,所有人都睡得正酣。
便輕輕推開雲熙的房門。
見榻上之人已坐起身,正用帕子擦着臉——
那層灰敗膩子被擦掉,露出一張清麗又靈動的臉。
“小姐。”
“今夜還好有你和阿滿姐姐。”雲熙拉着白芷的手,“要不是你在娘娘面前替我争取時間,而阿滿姐姐又放出小貓來給我送信,今夜定不好糊弄。”